袁河一遁之下,后撤千里远。

就此悬浮在高空,他并没有不顾一切的逃命,因为那股冲天浪涛仅仅在原位起起落落,不曾追赶他。

他心知自己遇上传说中的母怪,从海底冲上来,似在呼一呼新鲜空气。

但这母怪的嘴巴显然过于庞大,张口就是飓风,闭口就是海啸,席卷千里水域,这可比自然海灾可怕的多。

花堂曾言,修士一旦被母怪呼吸笼罩,就如定身一样挣脱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肉身被卷走,吸入兽腹里。

袁河却有东游翅保护,并不畏惧母怪摄吸。

如此一来,深海的所谓杀机,像是对他勾不起威胁。

但他镇定自若,花堂却如坐针毡。

“大王,快些跑罢!母怪的身躯太过旁广,划水一刨就是几千里,如果让它游到咱们下方水域,那就是无边无际的陆地,虽然母怪没有法力,但躯味熏天,比剧毒还要猛烈,不可沾染!”

“问题是……”袁河抬手一指:“能往哪里跑?它呼吸已经暂停,你看远方,它身躯就是一堵横天屏障,咱们绕不过去,我瞬遁一次抵不过它轻轻一划,假如继续后撤,它却朝前游动,早晚让它给追上!况且一味后退,就是逼着咱们返航,前几年的赶路就要付诸东流!”

袁河的东游翅是以千里为遁距,母怪仗着巨躯,扑冲一次能跨万里水域,若它全力驶航,袁河跑不过它。

花堂无言以对,逃跑确实不是上策。

他顺着袁河手指方向远眺过去,只见那遥远天边,朦朦胧胧浮现了‘陆地’轮廓,左右根本望不到边际,那显然是母怪身躯浮出海面。

如果是涉世未深的修士,不知底细误入此间,眺望到这样的地平线,定然会产生错觉,以为是抵达到了某座洲陆呢。

“那该怎么办?”花堂失了主意。

“不能盲目逃窜,咱们等在这里。”袁河已有计较:“如果它前冲,我去试一试它的躯味,若能抵御,那就直接横穿过去。”

这种行为风险太大,但母怪看不到他们,却未必会朝前航行,它在这一片海域出没,兴许就是老巢所在,等它呼气结束,说不定就会重新下潜,这将再好不过。

当然袁河也须考虑最坏的局面。

“假如它左右遁行,那么它掀动的气浪方向肯定能被我捕捉,到时咱们朝相反的方向瞬移,就能与它背道而驰,从而避开它!”

母怪向左游,袁河向右遁,母怪向右游,袁河向左遁,只要背向而行,自然可以远离它。

但如果它起了雅兴,在海中跳舞,反复的左右摇摆,那又该如何是好?

不管怎样,袁河都会随它而动,反正不能盲目向后方逃之夭夭。

花堂听了他的策略,再未提出异议,陪他等待下去。

一旁的岳真珠已经看傻眼,母怪身躯太过震撼,让她迟迟缓不过神,这一幕壮阔奇景足以让她毕生铭记,再难忘怀。

转眼过去三日,远方的巨浪忽然消退,‘陆地’轮廓随之下沉,没入海面不见了踪迹。

这一方海域重复了波平如镜的环境。

“它走了!”

花堂长舒一口气,连日来他几乎没有眨一次眼,目不转睛盯着母怪,生怕它腾空暴起,那绝对是天塌之灾。

袁河则召出东游翅,他们也该走了。

母怪藏身于海底,他可不敢慢悠悠赶路,直接瞬移冲锋,且每遁一次,期间都不作停留,一口气跑出十余万里,直至遁入无向海域。

到此他失去了方向感,不得不收回翅膀,否则偏离了航向,他会距离封真遗地越来越远。

他抛出海船,让花堂领航,朝着海底深处潜游下去。

想要穿渡无向海,必须花堂来指引。

他事无巨细的介绍:“无向海,位于东洲与封真遗地的中心位置,因为地貌凹陷,形成峡谷深渊,那些海怪濒死之前,都会赶来此地,让骸骨长眠于此,这里其实就是一座海底坟场,尸体实在太多,同道们往往以‘无向冢’来称呼这一片海域。”

袁河心想,这岂不是和他前世了解的‘象冢’一样嘛。

在月蓬海域时,袁河曾经潜入过海底,正如花堂所说,地貌是平整坦途,无山无树,无草无珍,更加没有海妖栖居。

海怪肆虐太过严重,但凡孕育出了灵物,很快就会被它们摧毁一空。

但‘无向冢’大不一样,随着海船不断下潜,袁河终于发现熟悉的水景,起起伏伏的‘山峦’矗立在海底,与青黎长河的河底地貌稍微相似。

可惜仍旧看不到丝毫灵光,死气沉沉,暗无天日,真是应了‘冢’的名字。

等海船着陆以后,花堂示意水茗姬减慢航速,他需要寻找自己的航线:“这些山峰全是海怪尸体所化,有远古时代就遗留的老尸,也有最近几千年才陨落的新尸,只要它们死掉,就会被海水融化,血肉全部散尽,鳞甲与骨头演化为骨石,那些存活的海怪一般不光临这里,所以穿行其间没有多少危险!”

说着话,海船靠近一根数里高的‘石柱’处,这显然不是真正的石头,而是海怪的兽肢所化。

袁河听他讲到这里,问道:“照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