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河默然站立,静等陆道恩启动磁镜。

他心思并不在紫元初身上,一直在观察地形,如何把陆道恩从地底给揪出来。

但此间环境易守难攻,他施法时,做不到一击即中,反而会导致陆道恩丧失刚刚与他建立的脆弱信任感,再不与他见面。

考虑过后,袁河没有轻举妄动。

“她来了!”

陆道恩叫喊一声,藏身的镜面随之银光闪动,劲射一条光束,直入空间顶壁:“机不可失,你还不出手?”

他话音刚落,袁河已经煽翅遁走。

他断定这会是一场生死斗,袁河杀死了金盘罗汉,已经与凌宵宫结了仇,袁河不会放任紫元初走脱。

但随着袁河出山狙击紫元初,事态很快超出他的预料。

山外的一块六角平台上。

紫元初原本波澜不惊的脸庞,展露一丝焦虑之态。

她的本命飞剑被袁河镇压,正是依靠这三十六口飞剑的气息,才能感应到袁河踪迹,并一路尾随到这里,途中她探知到袁河一直在地遁,她则在尸山上空飞行,始终没有遭遇拦截。

她便猜测袁河一心追踪陆道恩,兼顾不了她,于是更加大胆的靠近,可她万万想不到,袁河遁术如此玄妙,竟能从地底直接瞬移到山外,一下欺至她面前,随手抛丢一轮彩月。

这彩月正是擒镇她本命飞剑的宝贝,让她本能发怵。

但彩月悬而不发,并未对她展开攻击。

这让她疑惑不解,身形一晃,即刻后遁十余里,她决定先拉开与袁河的距离,再慢慢思虑对策。

“我此行只为向阁下请罪。”紫元初看着袁河,直白说:“在翼兽山内,我曾冒犯阁下,会尽我所能赔礼给你,无论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一并提出!”

她觉得与袁河仇怨不深,便尝试化解,这世间的任何事务都有价码,便想通过交易的方式把本命飞剑给换回来。

袁河冷冷发笑,突起一拳隔空打去。

紫元初见他毫无谈判的意思,并不着恼,闪避时继续协商:“阁下是长耳猿族,听闻你们与蛮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有办法说服凌宵宫,驱逐封真遗地的蛮族,不给他们领地栖息,阁下不能考虑一二吗?”

她断定袁河是诛灭九目神灯的长耳猿,所提条件直指要害。

“你区区一介紫府修士,有什么资格号令凌宵宫!”袁河不为所动,对她穷追猛打,但阵势看去惊人十足,拳影所至,地裂石崩,却没有对她产生实质性伤害。

她头顶彩月是落星钟所化,只要袁河愿意,可以随时摄走她脚下的雷轮,翻手间就能镇压她,但袁河并不着急这么做。

袁河目的是为了引诱陆道恩从空间杀出来,联手围攻她。

“我确实没有资格。”紫元初立马回应:“但我老师有这个能力,你我可以一起前往蛮族领地,袭杀他们族人,挑起战火,只要他们克制不住怒火,找凌霄门徒复仇,封真遗地就再无他们容身之所。”

她这番说辞未必是出于真心,袁河攻势太猛,她需要先止住双方斗法,然后再慢慢磋商。

“这婆娘是信口雌黄,你可不要上当!”陆道恩的声音很快响起来:“一旦你陪她前往封真遗地,凌宵宫的老怪物就会找到你门前,到时你插翅难逃,留着她是天大祸害,你若心慈手软,必受其害!”

他担忧袁河失去主见,受紫元初怂恿,又道:“杀了她,才不会有后患!至于蛮族,五境道宫的孤月派是海族创立,他们与蛮族也有深仇,根本不需要凌宵宫出面,孤月派不会让蛮族安省!”

紫元初不知陆道恩藏在何处,冷声驳斥:“百多年前蛮族已经到了万剑岛,近年却突然侵入封真列岛,这是因为他们打通了朝贡之路,得了道宫准允,才有胆子在内岛安营扎寨。”

她转望袁河:“孤月派是妖修所建,这不假,但蛮族拿出祖宝供奉了三座道宫,他们已有立身靠山,孤月派最多派遣门徒截杀他们一批弟子,却没有能力把他们驱逐出封真遗地。”

袁河听着他们口舌交锋,判断陆道恩已经按捺不住,突然驱使落星钟,摄住雷轮,随之扑冲至紫元初面前,下了一记重手。

这一拳,直接把紫元初震离山台,后仰翻滚了十余圈,她才勉强止住身形。

吃了这一记拳头,她不由仰望彩月,暗惊:‘这月宝明明能克我雷遁,他为什么迟而不发?’

袁河的所思所行,她根本就无从揣测,心里忽然涌出一股被操纵的不安感觉,好似笼中鸟儿,被袁河随意戏耍:‘这头长耳猿深不可测,我没有与之周旋的能力,此地不宜久留,神霄剑我不要了!’

念及此处,就要火速遁走,岂知后方突起一条水流,拦住她去路,让她处于腹背受敌之中。

袁河见陆道恩终于显露真身,距离又是如此之近,心想抓捕这头露精的时机已经到来,他此行当可功成圆满。

但世事难料。

不待袁河出手,紫元初忙掐指尖,胸前那块玉符轰然碎裂。

刹那间紫芒大盛。

呼!

腾空浮起一口紫电剑影,一下把紫元初护在剑中,绕水一扫,剑气狂飙,卷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