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这四个金丹修士俱都魂出肉身。

但梵印融魂生根,痛苦程度与血肉之躯所中咒力没什么两样,且能锁死法力,连自杀也办不到。

除了求饶,他们没有第二个选择。

可惜袁河不给宽恕机会,口中真言源源不断的念出。

嚎啕声绵延不息。

听去毛骨悚然,甚是可怖。

李婵娟从未经历过这种血腥场面,忍不住呼喊:“大师,杀了他们罢,不用再折磨他们了!”

袁河听见这声音,不为所动,直至那四个神魂奄奄一息,萎靡不振。

袁河才停止施法,收了四魂,入微了法体。

他直视李婵娟:“你是不是可怜他们?”

“我不可怜!”李婵娟时隔八年再见袁河,本该心生欢喜,但袁河冷酷的手段让她心有畏惧,致使她满腔喜意尽数收敛。

“冤冤相报,没有尽头,无论他们罪孽有多深,死了以后,都能了断!我知道他们欲杀我而后快,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但……但如果以牙还牙,肆意屠戮,与他们的凶残何异?”

“你以为我是为了替你出气才折磨他们?”袁河摇起头:“不是这样!这一道‘真言紧箍’有炼魂之威,我不能让他们死,同样不能让他们活着,必须让他们浑浑噩噩生不如死才行!”

李婵娟一脸迷茫,她听不懂袁河的意思。

“你出道时短,不晓得修士险恶。”袁河说:“你父母被这几人的老祖所困,我需要赶去营救,如果我给这几人一个痛快,他们陨亡的消息会即刻被那老祖获悉,从而对我实施防备,甚至召集援兵等我入瓮,一旦对方这么做,你父母就会危在旦夕,你对他们仁慈,下场有可能是家破人亡!”

一听会连累父母,李婵娟难掩面上苦楚,她此刻不知道自己应该心狠,还是该保留善念,世事纷争犹如怒涛狂浪,把她心绪冲的混乱不堪。

袁河见她双眸明亮纯净,没有继续训斥,这世道穷凶极恶,她却不是以恶斗恶的人。

至少以她现在的妙龄年纪,还不是。

“到钵盂中来,我带你去找父母!”

袁河抛出化缘银盂,携着她向东南疾行。

一路穿山过林,她都无话,直到银钵飞临大海,她把早前的血腥斗法强行从脑海中驱逐,恢复了常态,才说:“婵儿鲁钝,大师屡屡相救,我却蒙在鼓中不自知,还请大师不要恼我!”

她其实还想问一问,袁河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为什么三番五次施以援手?还秘密守护她八年,再领着她寻找父母?

她年寿只有十八,阅历极浅,却不代表她真就头脑迟钝。

她回想与袁河初次见面的情景,红梅仙庄遭遇灭顶之灾,这灾祸不是无缘无故降临,而是起始于一头长耳猿,今次再遇蛮族修士暗算,则是因为巴髯老道。

无论长耳猿还是巴髯老道,都与她父母是莫逆之交,这是不是可以佐证,眼前的化缘大师与父母也是故友?或者与长耳猿巴髯老道有交情?

她心里这般猜测,却没敢问出来。

袁河却主动替她解惑:“你父母为了替你疗伤,把一柄佛门宝物封印在你体内,这件事你是否知道?”

李婵娟对此一无所知:“早前那几个修士说,我身上藏有一宝,能助他们老祖灭敌,我当时相当奇怪!大师,到底是什么宝物?”

袁河没有详谈:“等见了你父母,他们会原原本本告诉你!总之你记住,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这柄宝物,已经从你体内取了出来,我帮你与父母团聚,宝物归我!”

这是借口的交易。

袁河以为能轻易骗过李婵娟。

谁知他话音刚落,李婵娟却掩唇失笑。

“你笑甚么?”

“大师莫怪!”

李婵娟垂下头,拿手揪着怀前发梢,她并不相信袁河的说辞,八年前袁河救她去破庙,她曾经怀疑袁河是高人,结果被袁河三言两语遮掩过去。

事实证明,袁河真是高人。

这次袁河故伎重施,她却已经不是懵懂女童。

如果袁河仅仅是为了一柄佛宝,大可直接夺走,犯不着医治她伤势,更不必营救她父母,这是凭添麻烦与后患。

再者说,贪图宝物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热心肠,即使公道交易,袁河的付出也太多,这是很简单一个道理。

她猜测袁河不愿透露真实身份,是出于某种苦衷,故而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婵儿会牢记大师叮嘱!”她一语带过,又问:“大师,我父母困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孤月境的碧波古林?”

“碧波古林?不在那里!当年你父母离开宏愿寺,根本没有抵达孤月境,他们出了广安岛以后,途径人族祖境的咆神谷,发现雷元芝下落,那时已经遇困,十余年不能脱身,也对外界消息一无所知,甚至不清楚宏愿寺已经覆灭!”

这是袁河早前搜魂所知的消息。

咆神谷是一处远古战场,其间充斥浓郁魔气,传闻与月蓬五祖中的天残魔祖有关,此祖坐骑是一头咆神魔犬,以前谷中出土有犬牙,被玄都境修士甄别出来,因此冠上了‘咆神谷’之名。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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