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修士对我妖族施的奴印,主要有三类,一是血印,二是魂印,三是丹印!”

水茗姬提着花篮,对李敬之一家三口讲道:“这头枯叶螳螂中的是丹印,它被镇压的时间只有数日,破解非常容易,只须在巢孔中温养就能慢慢化开,根本不需要巢娘娘出手!”

丹印针对内丹,如果妖奴不听使唤,下场最多是内丹破碎,妖命仍旧可以保住,这类奴印的威胁最弱,但施种快捷,修士随便打出一道禁制,就能锁住内丹。

当然破解也方便,且没有太大后遗症。

丹印往往是在临阵对敌时,人族修士为了擒拿妖修卖命,临时种上,等到战事落幕,便不会再用。

就如枯叶螳螂一样,他是被步谷老祖顺手施了一记丹印镇在身边。

“至于这一位喙凤蝶王,她的妖魂被奴符镇压,符禁是朝元老怪所布置,又在她体内存在几十年,禁力已经融入魂魄,我家老爷虽可解开符禁,却避免不了魂魄的损伤!”水茗姬仰望蜂巢:“不过由巢娘娘亲自施法,破之易如反掌!”

自古以来,修真界都有共识,但凡妖奴,十个里边,有九个都被种了镇魂奴印,这种奴印能让妖奴永久不能翻身。

妖族专门炼体,魂魄极度脆弱,只要被施了奴印,生死就在施印者一念之间。

李敬之与白弗出身古螳派,对各种奴印了如指掌,但他们仍旧对水茗姬的话全神贯注倾听,因为蜂巢让他们大开眼界。

这竟是一座遗自洪荒的先天始巢。

他们不禁想起几百年前与袁河初遇的场景,当时袁河前往积雷泽浩原城拜访他们,正是为了复活一个死巢,为此他们潜入了地洪泉,这才无意间遇上露水红鱼。

能让袁河不惜代价复活的死巢,想必就是眼前的蜂巢无疑了。

严格来说,他们夫妇从东洲流落到封真遗地,一切缘由都是从这一座先天始巢开始的。

他们把枯叶螳螂与喙凤蝶送入巢孔后,袁河也已经开启了霓光鼎。

数万虫群俱都受了牵引,投奔蜂巢而来。

水茗姬扫视一看,登时大皱眉头。

她见虫群分成七个队列,鱼贯进入巢孔,逐一甄别着说:

“念光蟋蟀!这一族贪食草木灵茎,又偏爱钻在地底栖居,不好管束!”

“曜日金瓢!这一族专以草木灵叶为粮,气味最是难闻,花田旦被它们闯入,必要弄的乌烟瘴气!”

“荧火蜗牛!这一族寄生于草木树干,非但吸噬灵液,还喜狩猎外族,天性好斗,好在繁衍缓慢,数量并不多!”

“闪星螟!这一族专吃人参芝果,可是袁芝的天敌,老爷怎么把这种恶虫召入了洞天?”

“照浪蜻蜓!哎,蜻蜓一族多半都性情温和,偏偏这照浪蜓爱行水作恶,往后绝不能让它们靠近雪莲花!”

“启明蛾!总算有一支不爱闹事的虫类,但俗话说,是蛾三分毒,翅膀一扇,蛾粉遍地都是,它们跑到哪里,哪里必受其害!”

“皓齿蚁!天呀,这一族的牙齿都是因为吃了蜂巢灵蜜才有了皓月之光,它们全是蜂儿的死对头啊!”

一旁的李婵娟听到这里,忍不住问:“既然是天敌,巢娘娘为什么还让它们住到巢孔里?”

水茗姬抬手擒来一头皓齿蚁,说道:“这几万头虫子,仍是虫卵的时候,就被修士种了血印,已经与它们的主人伴生伴存!血印是修真界最强的镇妖法印,即使我家老爷也破解不了,必须巢娘娘施法祭炼,倘若不让皓齿蚁进入蜂巢,它们体内的血印无法抹除,那将永远不受老爷驱使!”

人族制造的三种奴印,丹印与魂印可以对所有妖族施展,唯独血印需要在幼卵时布置,如果错过了这一时期,那么血印就再也不能种下。

李婵娟赶忙竖掌,朝蜂巢拜了拜:“巢娘娘大慈大悲,堪比圣德虫母了!”

水茗姬听罢苦笑不止,这数万头虫奴无一例外都是害虫,一旦被蜂巢恢复了原始本性,势必要在落星洞天横行无忌。

她耗时几十年才把花草树木种遍星岛,结果一下子移居这么多祸害,她以后别想有安稳日子过,恐怕整天都要不厌其烦的驱虫了。

她眼下只期望着那批瞒天蜂早早长大,老爷曾经讲过,在洪荒时蜂巢住在蜉寿桃树上,巢中蜂儿专门替桃树驱逐害虫。

不禁又想,老爷把这么多害虫召入洞天,是为了培养兵源,还是为了给蜂儿们练兵呀?

“诸虫都已经归巢,咱们去找老爷罢!”

她须得找袁河问一问。

言罢下了巢山。

李敬之一家跟在她身后,不停打量洞天环境,他们早前被袁河挪移进来,见了这一方奇异世界,心头震撼迟迟消不退。

这里的独特景致先且不论,仅仅弥漫的浓郁灵气,已经超过他们所知的所有灵山灵脉,倘若能在此开府修行,必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当时在咆神谷,他们与袁河商议今后的去处,本是想归隐在孤月境,但眼下所处的洞天,仿佛才是最佳选择。

心想袁河既然领了他们进来,应该是有让他们定居的念头。

这件事他们也要找袁河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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