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双目皆盯着眼前这个五六岁的孩童,见到那孩童的脸色丝毫未变,不由的更加惊诧。

张景年仿佛感受到莫大的侮辱,一直考不中秀才是他十几年的痛处,也是自己被人嘲笑的原因,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揭露出来,是谁给他这么大的勇气?

“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羞辱我?”张景年面部呈现出微怒之色,显然这个小孩的话语已经触及到他的痛处。

面对满是怒色的张景年,肖初淡淡一笑,神色从容,道,“刚才那位就是我的父亲了,他和您一样,都是童生!”

肖初在此将两人都是童生的事情重申了一遍,并且将“童生”两字说的很重。话中意味很是明显,就像在告诉张景年,你们两个都是童生,你凭什么在这里颐指气使?

张景年听到肖初的话,脸色瞬间涨红,一丝愤恨之色涌现而出,身体开始不自主的颤抖,嘴中嘟嘟囔囔道,“小小竖子,竟敢挑衅我?”

见到暴怒的张景年,肖长安赶紧从后面冲过来,将肖初护在身后,道,“景年兄,小孩子无知,胡言论语,得罪了你,希望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还请勿要见怪!”

肖长安这一番话意思很是明显,彻底将肖初和张景年两人分开,仿佛在说,你们两人一个成人,一个孩子,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跟孩子一般见识呢?

不过肖长安也并没有让肖初给张景年道歉,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是比较赞成肖初的行为的,不但出了气,还将那张景年气得够呛。

后面的肖初面色不变,即使见到张景年暴怒的样子,面部神色也没有丝毫动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但是见肖长安冲到自己面前,算是升起了一丝安慰,糟老头子,还算你有良心,不枉我出手帮你!

他们这边的事情都被众人看在眼里,不过众人惊异的并不是几人之间的争吵,而是被肖长安护在身后的肖初,这小孩从头到尾,面色似乎没有一点变化,甚至在面对张景年的愤怒时脸上也没有一丁点波澜。

这小孩到底什么人?这句话是此时听雨楼中众多读书人共同的心声,他们好奇的是为何这个小孩子面对这么多的陌生面孔还可以淡定自若?众人见到两者之间的衣着打扮便可以知晓眼前这一对父子的家庭状况显然是不如张景年的,但是见这小孩的眼神中不产生一丝波澜,不由的更为惊愕,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一个五岁的孩子,做到这一点,本身就是一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肖初立在原地,静静的望着张景年那暴怒的眼神,嘴角微微上翘,这个家伙气量也太狭小了一点,难道只许你嘲讽别人?

张景年面色阴晴不定,丝丝怒意从面部涌现出来,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非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多嘴的小孩。但是身为读书人的他,却有着自己的傲气,即使再怎么生气,也是不可能动手的。暂且不说肖长安在一旁,就算是自己出手教训一个小孩子也会为众人所不齿。

就在众人陷入到僵持之间,一道声音划破众人的思绪,打破了眼前的宁静。

“景年兄,这小孩子固然多嘴,但是你又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众人回头朝着出声之人望去,那人一袭白衫,头裹方巾,一脸笑意的朝着众人走过来,只见他的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过,转了一圈,随后停留在肖长安父子二人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淡然一笑。

肖初见到那人的到来,同样盯着那书生打扮的人,虽然那人脸上尽是笑意,但是在肖初看来,却感觉到笑容中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怪异,但就是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张景年听到此声音也朝着那人望过去,随后一笑道,“仲康兄,小弟有礼了!”

那位为被称作仲康兄的男子全名为黎仲康,同样是县里面排的上名次的书生,与张景年一样都是童生,在定远县中,这人可是下一届中秀才的热门人选。

“景年兄,竖子无知,你又何必大动肝火?况且今日群贤毕至,与他们一般见识,岂不是失了身份?”黎仲康再次一笑,朝张景年道。

听得此话,张景年又望了望肖长安父子二人,随后怒哼一声,道,“仲康兄说的对,这小孩没有家教,我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与他们争论反而是自降身份。”

随后张景年又用轻慢的目光投向肖长安两人,道,“今日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了,还望你们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肖初刚欲回口反击,便被肖长安拦下,随后三人便离开了张景年那里朝着一边走过去。

张景年见到众人灰溜溜离开的样子,面部掠过一抹讥笑之色。随后也不再理会那三人,请黎仲康与自己同坐,共同饮酒畅谈。

肖长安带着肖初以及肖成两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新春文学交流会的开场。

不过,肖长安却并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也丝毫没有因为肖初刚才的行为而责怪他,肖长安方才也感觉到张景年前后话语中的轻视之色,虽然想要反驳,但是碍于对方家里实在太有钱,从穿着上面就可以明显的看的出来,他已经与自己等人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想着还是不要得罪他,以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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