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道:“哪来的钱请大夫!不过是肚子痛,说不定吃错了东西。回头上茅房蹲一蹲,就好了!”

秋容道:“三丫头那次都看大夫了!为什么我娘就不能去看大夫?”

张氏“哼”了一声,冷笑道:“人家有娘家给的银簪子抵药费,你娘有么?”

秋容张了张嘴,指着张氏头上稳如泰山的银簪子道:“奶奶不是有吗?”

张氏瞪了她一眼,道:“拿我的银簪子给你娘看病?你就别作春秋大梦了!”心底嘀咕一句:“这可是我娘给我的,就怕也配?”

秋容只得闭了嘴。

张氏望着二房紧闭的屋门,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真是懒人毛病多!”说罢招呼四个孩子:“都愣着做什么!赶紧的赶紧的!”

这边秋梨和可橙两个已经走了两里地了。

可橙正缠着秋梨的手臂问:“二姐,你究竟知道点什么呀?”

秋梨一边掰可橙缠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一边说:“我知道什么?你什么意思呢?”

可橙说:“刚才你不是说二婶昨天带秋萍秋蓉逛了一下午,又往别人家吃好饭了么?她们究竟去哪里了呀?”

秋梨瞪了一眼可橙:“小孩子家家,管这么多做什么!”

可橙哂笑道:“咦,敢情你不是小孩子呢!你才比我大多少?不就一岁半么?告诉我嘛,二姐。求求你嘛,二姐。”说罢扭股糖般缠在秋梨身上,相处了一个多月,可橙对秋梨的脾性还是摸得比较清楚的——吃软不吃硬。

果然,秋梨受不了了,她使劲拍了可橙一下,低声说:“昨天中午送完饭后,我不是和大姐去拔猪草了么?”

可橙点点头:“是的呢。奶奶怕自己骂我的时候,你帮我,拼了命赶你们走呢。”

秋梨又道:“我们正在河岸那边的荒地拔灰灰菜呢,就听见二婶和人说话。仔细一看,竟是宝二叔家的宝二娘!你猜猜她们在合计些什么?”

“合计些什么呢?”可橙眼里放光,宝二娘还有什么本事?不会是合谋偷汉子吧?那可真够道德败坏的!

秋梨笑着说:“二婶问宝二娘,怎么做才能让那么多人来她家帮工,把田给犁了,把秧给插了。”

可橙皱眉:“这要问?那还用说吗!”

秋梨瞥了她一眼:“你倒是说说看?”

可橙脱口而出:“脱衣服换来的呗——”

这可了不得了,秋梨一听见可橙的话,登时就紫胀了脸,怒气冲冲地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下流东西?看我不告诉大姐和娘去?”

可橙这才会过意来,忙求饶:“好二姐,那是因为我……无意中听秋萍秋蓉说起过。您老人家可千万别跟娘说呀!娘会打断我的腿的,你忍心呀?”

秋梨看了她一眼,将信将疑的道:“当真是听秋萍秋蓉说的?她两个又怎会知道这些事?”

可橙道:“我哪里知道她们是如何得知的?总之不过那么一点事,合村有谁不知呢?你倒是说二婶究竟和宝二娘说什么了?”

秋梨厌恶地道:“宝二娘说‘这倒不难,我家里有好茶招待客人,他们喝了我的茶,自然就会替我做活了!’”

可橙忍不住笑了起来:“二婶怎么说?”

秋梨道:“二婶喜欢得什么似的,问她‘有那么好喝的茶?竟让人甘愿去做牛做马?’宝二娘说‘自然是有的。你婆婆吝啬,什么都舍不得买,你自然没喝过好茶。你若真想喝,倒不如跟往我家里去,我沏给你喝?’”

可橙憋着笑:“然后二婶就带着秋萍秋蓉上别人家噌茶去了?”这个二婶真够天真的!

秋梨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姐把我拉走了,死活不让我继续听下去。”

可橙想了想,觉得不对,难道是说到黄色部分了?否则大姐又怎会死活要拉走二姐?因问道:“二姐,宝二娘还说什么了?”

秋梨奇道:“你怎会知道宝二娘还说其他了?”

可橙道:“若只是说喝茶,大姐又怎会死活要拉你走?必是还说了其他东西呗!”

秋梨敲敲可橙的脑门,“啧啧”称叹:“你这个‘三木头’落了一回水后,比我还精乖呢!告诉你罢,宝二娘说她家里不仅有好茶,过几天更有好人来,二婶今天若跟着去喝了茶,明日不如也过来跟她家的好人说说话、聊聊天,这女人不多经历几个男人,还不知道这世界究竟有多美妙呢!”

可橙听得浑身冒鸡皮疙瘩:“宝二娘当真说了?”

秋梨道:“我骗你作甚!我听得一清二楚呢!否则大姐怎会死活拉我走?”

可橙想了想,道:“刚才二婶说肚子痛——会不会是装病?”

秋梨道:“装病?为了不插秧?啊,莫不是为了去宝二娘家里跟‘好人’说话聊天?或者是——体会一下美妙的世界!”

可橙拼命点头:“很有可能!二婶那么爱占小便宜的人,听见有好茶喝,有美妙可以领略,还不屁颠屁颠的上赶着去?”

秋梨咬唇想了一会儿,道:“若果然这样的话,咱们要不要告诉二叔去?”

可橙道:“你傻啊?你就这样告诉二叔?二叔又怎会相信?别说二叔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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