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恶形恶状的彪形大汉骤然死在眼前,半掩门的豆蔻少女惊吓地差点尖叫起来。

好歹,她也知道利害,赶紧用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将自己内心的惊惶都按在嗓子眼里。

黑衣僧人满意地点点头,对这位如此乖巧懂事的少女赞赏不已,暗道:“果然没有救错人!”

就在这时,破戒僧慈舟体内断乱因果之力再次发作,恍惚间看见豆蔻少女面色苍白如雪,舌头吐出来,分明是个上吊而死的惨样。

黑衣僧人忍不住握紧拳头:“为什么?我不是已经改变她的命运,不会惨死在粗蛮壮汉手里!为什么还会落得如此下场?”

破戒僧慈舟疑惑不解的心情,仿佛触动了某个关键枢纽,只听见若有若无地“啵”地一声,眉心被皮肉遮住的“牟尼珠”,陡然大放光明,放出一道圆融无暇之灵光,照见豆蔻少女脖子上两道蛇状的印痕。

“死命之兆!啃噬之牙?洒家体内断乱因果之力冲破界限,终于生出一重神通来了!”

黑衣僧人咧嘴一笑,亮出白森森的牙齿,迫不及待地从阴暗处冲出,犹如一只巨大的蝙蝠,越过跪地死去的彪形大汉,将豆蔻少女扑倒在地上。

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坐起半掩门生意的可怜人,冷不防被人扑倒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一个浑身漆黑的大汉压在自己身上,抱着自己的脖子又啃又咬,还以为撞上邪祟,被不知名的精怪所迷,惊怒交加之下,不知从何出生出一股雄浑大力,竟然将破戒僧慈舟都往外推开了。

此时,黑衣僧人还未竟全功,可惜的是,那股干涉因果的莫名神通已经渐渐消散,错过时机不会重来,不由叹道:“三五息内,贫僧只啃断了一股,这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破戒僧慈舟施展身法飘然离去,随着一阵衣袂飘飘的声音传来,才将一轮爆发后,恍惚出神的豆蔻少女唤醒过来。

她也是个执拗的性子,迫于生活艰难不得不做了半掩门,刚刚生意开张,客人就死于非命,自己还差一点被不是生人的“精怪”玷污,越想越是惊慌,脸上露出凄然惨笑,心里生出一股求死之志,终究是无比厌恶当下的纷扰乱世,决定一死了之。

豆蔻少女坐起身,用袖子擦去眼泪,将散乱的衣衫稍微整理,默坐了片刻,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大抵还是对人世恋恋不舍。

破戒僧慈舟一直没有离去,旁观着少女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就是想印证一番,自家偶得的神通之力,究竟是什么来由,顺便还有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

只见豆蔻少女默坐片刻,默默地站起身,在家徒四壁的墙角,不知如何摸出一捆拇指粗的麻绳。

自行解开后,她想都不想,就拎起一头扔过房梁,匆忙地打了个死结,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把脖子挂在上面。

黑衣僧人看见这一幕,毫无所动,甚至还有所期待。转眼过后,但见一股断乱因果之力发作,拇指粗的麻绳,或许存放的时日长了,有些部位很是朽烂,竟然挂不住豆蔻少女的体重,自行崩断了。

啪嗒一声,少女从天而降,狠狠地摔了个趴叉,那模样不知有多狼狈,忍不住又哭起来。

而在破戒僧慈舟眼里,自家偶然获得的神通,竟然能干涉因果。且看朽烂的麻绳,断头处不是整齐的毛茬,而是被牙齿强行咬断,参差不齐的模样。

黑衣僧人高兴没多久,脸色又垮塌下来了。因为豆蔻少女不甘心,还有寻死的冲动,又寻了一捆麻绳抛过房梁。

本着万事求稳,她特意搬来板凳,垫步站上去,小心翼翼地给麻绳打了个死结,使劲拉扯几下,确保不会无故断掉。

随后,豆蔻少女将头送进麻绳圈套里,再次临到生死关头,她的脸上露出犹疑不决的神色。

黑衣僧人暗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一鼓作气还好,被我阻挠一回,再想轻生,有所犹疑才是正理。”

谁知,事情发展再次出乎意料,豆蔻少女看了一眼跪地死去的客人,连这个江湖好汉都死于非命,自己孤身一人,又没了父母亲族照应,活着也是受苦,不如干脆死了个干净。

于是,豆蔻少女双脚往后踩蹬,踢开仅供自己立足的板凳,整个人犹如城外乱葬岗风中摇摆的纸钱,飘飘荡荡地,因为麻绳累勒紧脖子,无法呼吸而痛苦莫名。

这一回,可没有破戒僧慈舟的断乱因果之力出来搅局,将那犹如吞噬生命,仿佛毒蛇般的麻绳提前啃断。

黑衣僧人看见豆蔻少女越是挣扎,脸上痛苦神色越浓,舌头忍不住吐出,越来越接近自己“亲眼”所见的死相。

“唉……我终究是心慈手软的俗人呐!”

破戒僧慈舟为救一人而杀一人,手底下不知道攥住多少江湖好汉、武林少侠的血债,竟然还会有心慈手软的想法。

不过,一块瓦当破片被“弹指神通”激发射出,化作一抹灰光掠过麻绳。

这条索命的毒蛇就此戛然而断,痛苦莫名的豆蔻再次摔倒在地上,却是仰天一个趴叉。

情知自己被世外高人拯救,豆蔻少女自是喜从悲来。不过,真的尝过生死一线的绝望感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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