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血液于地底之下的黄沙被风吹起,在上千人的俯视之下,斗技场两侧的厚重石门缓慢升起。无论哪一方重新见到天空中离别已久的太阳,在让人感到温暖的同时又寒心无比。

因为他们即将为死神献上一条新的生命,虽然不知道是他人还亦或者是自己的……

用粗壮的手臂抵挡着阳光的照射,身材魁梧强壮的男人几乎赤裸着上身,穿着一条充满泥泞的裤子,只有一个残破的肩甲戴在身上。

头顶残缺的兽耳莫名缺了一只,身后的尾巴则也被人斩断。男人手持长剑刚一出场,就遭到了斗技场内无数人的唾弃。

扔东西的大多数都是来自一层的市民,还有少数来自二层更优雅一些的富人。兽人族会遭受这种对待,对帝国的其他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公然背叛了曾经一切的他们,现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人权。

就算是那些不在峡谷之城的兽人们也一样……

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冒险者,直至迈入中年也都还是默默无闻。一生中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但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但好歹也算是有着朋友和恋人互相扶持的顺利人生。

直到兽人的故乡峡谷之城宣布投降为止,从那以后帝国内兽人们的处境就变了。

人类是比起理性,更注重情感的生物。

所以就总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只要心中存在着愤怒,那么就不管事情的真相与谁是否真的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能将怒火宣泄就可以了。

从睡梦中被叫醒然后囚禁,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过错,亦或者是触犯了哪条法律。但只要那些人说你是有罪的,那么名为民意的恶魔就能将你带进地狱。

耳朵被烧毁,尾巴被砍断,被人以一个极其便宜的价格卖到了这里。无论是尊严还是财富都瞬间失去,帝国的兽人已尽数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因为他们跟背叛者是同样的种族,哪怕有些人根本没去过南漠,甚至从来都没踏进过一次南境。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界从最开始就是不公平与不讲理的。

“!”

同样是一名体型不输于对方的强壮男子,但他的出场和装备跟兽人比起来可要好的太多了。

结实的圆盾与锋利的尖枪,身上的头盔与铠甲保护着他的所有部位。也许以这个天气来说是热了点,但只要能获胜这就都无所谓了。

在囚禁之塔奴隶唯一所拥有的权力,就是可以在获胜后可以夺走对方的武器。而能如此全副武装到如此齐全的人,说明他在此之前已经连胜了多场。

“杀!杀!杀!杀!”

俯视着双方的两人,连开始的钟声都不需要,观众们就已经发出了进行厮杀的号角。对于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所有人都清楚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他们只是想看到那个兽人被虐杀而已。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们的愿望,手持尖枪与盾牌的男人率先摆出标准的进攻姿势,一步步的逐渐拉进两人间的距离,然后突然加快脚步开始冲刺。

“!”

锋利的尖枪从兽人躲闪的脑袋旁边穿过,两人都同样凶狠的眼神互相紧盯,都急迫地希望能把对方置于死地。

“挡!”

近距离反击挥出的长剑被盾牌抵挡弹开,男人趁机踢出一脚踹在了兽人的肚子上。

发出痛苦的呻吟不稳地退后了几步,兽人充满腹肌的小腹上产生了淤青,就连对方穿戴的铁靴,都被太阳与脚下的黄沙烧的滚烫。

顶住盾牌继续全力冲刺,男人整个人直接撞在了兽人的身上,这次换尖枪作为了后手。

先利用盾牌压制,另一只手的尖枪则直接刺向没有防备的兽人腰间,就算他能用胳膊抵挡住盾牌,长剑也根本无法作为防具来进行抵挡。

咣当的一声长剑被打飞到了地上,兽人的腹部也被尖枪划出了一道不深的伤痕。长剑还是微弱改变了尖枪的轨迹,虽然没能直接将兽人刺穿有些可惜,但这也还是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既然没有了武器,那么这场战斗也就已经结束了。

“别怨我。”

对着受伤倒地的兽人发出判决死刑的宣告,男人换成反手拿枪准备将他刺死,四周的观众们也都同样渴求着这个结果。

“呃!”

倒地的兽人已经顾不得疼痛,突然一脚踹向男人的小腿让他摔倒在地上,自己则翻身到一旁重新拿起了自己的长剑,趁着士兵刚起身一剑挥向了他的胸膛。

“……”

尚还存活着的两人尴尬地对视,生锈的长剑终究还是没能打破盔甲,只是在上面砍出了一道无法修复的巨大裂痕。男人没想到兽人还有余力能做出这样的反击,或许是自己受到周围人的鼓舞太过轻敌了。

不会在给他任何的机会,男人直接利用盔甲和盾牌的优势扣住了兽人的长剑,尖枪又一次地刺向了他。

身上唯一的肩甲被刺穿血液从中溅出,兽人故意用自己这唯一的防具,硬抗下了男人的尖枪。

既然连长剑都砍不破那身铠甲,那么就只能攻击没有铠甲保护的地方了,而为了拉近距离他只能这样。

直接放弃长剑,紧握住卡进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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