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的两侧没有扶手,长年的积雪让道路变得光滑无比,稍有不慎就可能摔下那桥底的漆黑深渊。

而在这座长桥的尽头,则真的宛如斗技场一般,无比宽阔的平台广场,四周墙壁上燃烧着明亮的烛火。一座比起宫殿更像是堡垒的多层建筑,没有任何的图案,纯黑『色』的老旧旗帜在长杆上随风漂泊。环绕的群山包围了这里,像是身处一座已经熄灭的火山内部。漫长桥面尽头的堡垒,建立在从深渊之下延伸出来的巨石上。

“呼……”

达米安擦掉额头流下来的汗水,能一步一步脚踏着大地回到这栋堡垒,对他来说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因为上次来到这,他是被界从山顶丢下来的。

“我们回来了,界大人。”镰恭敬地单膝跪倒在地上,达米安在她身后学着镰的样子一同跪下。

幽静漆黑的大殿内,只有石柱上几颗简单的魔核在照亮。模糊不清的黑暗永远都是这里的主『色』调,阳光则变成了最稀缺的奢侈品。

界站在镰与达米安两人的面前,他披着一身几乎掩盖住身的黑袍。分辨不出体型与样貌,从没人见到过他斗篷下的样子,甚至连话语都暧昧到分辨不出男女。

“辛苦你了,镰。”他说。“还有达米安,你做得也很不错。”

“但我并没有做什么啊?”达米安抬起头答。界看上去是在笑?还是冷淡的无表情?亦或者说是愤怒?达米安分辨不出来。

“你成长了,这很好。”他接着说。就仿佛达米安的一切都被界看在眼里。

镰向界汇报着,她在多恩所见到和听到的每一件事与细节。他听完内心毫无波动,就连长袍也不会抖动一下。一旁陪同着倾听的达米安,内心却感觉像是快要疯了一样。他的瞳孔涣散难以相信,自己本以为还存在的最后居所,如今已经没了。被一群不知道是从哪里的怪物摧毁,就跟当初突然降临在自己村子头顶的那群巨龙一样。

“你先下去休息吧,镰。今天和明天的训练不用了。”界淡淡地说。

“是,谢谢您。”镰点头答应。起身后便转过头快步离去,意识恍惚的达米安也准备起身,却被界给突然叫住了。

“达米安,你留下。”

正准备离去的镰闻声愣了一下,她好奇地回过头看向达米安,然而他本人也同样十分『迷』茫。

镰离开了,昏暗的大殿内只剩下了达米安与界两人。无声的氛围像死一般寂静,唯一清晰的就只有达米安自己的呼吸声。

“起来吧,你对我不需要那么拘束。”界说。达米安闻言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脸『色』面如死灰不是很好看。此刻的达米安到底在想什么,随意一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有什么事?”达米安有气无力地问。垂着脑袋望向地面,融化的结冰顺着他湿哒哒的红发流下,赤红的双瞳失去了高光变得暗淡。

“渊,你应该也知道了吧。”界说。达米安闻言点了点头。

“我是和灵一起发现的尸体。”

“这样,所以你觉得会是谁?”

“我不知道,但是镰和灵都觉得是他们当中的一个。但我觉得也许并不是这样,可能是有人入侵了进来也说不定。”达米安说着抬起头看向界,话题被转移让他恢复了一点精神。“但这座山被你的设下的结界包围,外人入侵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吧,除非是你故意放人进来的。”

达米安的回答出乎界的意料,他很久没货真价实的笑过一次了,但现在他又重新找回了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嘴角轻轻地上扬起来,达米安万般无奈地望着他。就算渊真的是被界所杀的,也不会有任何的规则能来制裁他,因为在这栋堡垒内界本身就是法。

“不怀疑其他人而是来质疑我,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很有趣。”他收起笑容舒了口气说道。

“那真相到底又是怎样的?”达米安斜着脑袋接着问。

“我不知道。”界说。达米安惊奇居然还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候选人之间的死斗过去也有过,但从未有一次如此神秘。在所有人都带着嫌疑的现在,必须得找到个最值得信任的人,这也是我为什么留下你的原因。”

达米安听懂了他的意思,脸上立即浮现出了大量的不情愿,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聚集的权力。而且,自己现在确实需要做些什么,来转移自己充满哀愁的心跟注意力。

“......我该怎么做?”他消沉无比地说。界见状更确认了他适合这份职责,任谁都看得出来心中被烦恼侵占的人,是不会被怀疑心中还有其他所图的。

“只要像平常一样就好,普通地去接触其他的候选人,仔细地去观察他们的言行与话语,但注意不要让其他人察觉到你的目的。”界说。达米安不安地抖了抖眉头,他可没什么自信。

“我从来都没做过这种事,不太可能会顺利的。”

“那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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