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于毒当即就不答应了,别说是自己这一关,倘若让张燕大王知道少了十石月供,到时难免会被责罚一顿。

瞪眼说道:“那怎么行?每月十石粮食,一抖都不能少!”

荀彧轻轻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你们整日强取豪夺,我这小小太原城已无力如先前那般提供粮饷,城中饥民已出现易子相食的事情了。”

话遂中肯,但听在于毒耳中却毫无作用。

手提着萱花战斧,半威胁式的说道:“奉劝荀令君还是交了那十石粮草,如今黄巾猖獗,我家大王也是朝廷平叛需借助的力量,些许粮草资助还望荀令君慷慨解囊。”

荀彧轻捏短须,虽面色不变,但在心里已经暗骂出声,他张燕如果也是平乱之臣,那才是怪事。

头上换成了黑巾,就脱离了黄巾反贼的恶名了吗?

不过,正如于毒说的那样,张燕的黑山势力,与其他地方的黄巾势力暗里不和,彼此也是有争斗存在的。

面对这样一支立场不清的势力,荀彧也不能跟对方完全撕破面皮,逼其倒向黄巾那边。

犹豫半响,荀彧说道:“关于这十石粮草,将军可否宽限些时日?”

于毒想了想,心说也不能逼迫太急,伸出五根手指来,言道:“五天,五天之后,某家再来此处取粮。”

“如此甚好。”

交谈毕,一方调转马头而走,扬起的沙尘,不仅令荀彧微微皱眉,衣袖掩面。

片刻,荀彧轻叹一声说道:“唉,回吧!”

调转轿头,回转到城门口来。

轿中,荀彧面露伤感,心中感叹威威汉统已至如此困境,一郡县令竟然也要仰人鼻息。

这种情况若是几月前,他是断然不会相信的,直到接管太原县令以后,这才深刻体会到时局之危。

张燕部因之前与汉帝国有约,没有再攻占城池,只是偶尔会对周边村镇劫掠一番。

饶是如此,包括荀彧在内的各镇县令也无计可施,究其缘由,汉军大部分兵力都拿去剿灭黄巾反贼了。

张燕部的黑山兵这才能够趁机发难,拿全城百姓来要挟荀彧,每月都会来收缴粮草。

轿子折返而归,人们又是一片拱手行礼,而姜氏此时也在人群中穿梭,已经离轿子很近了。

“姜儿,不要过去!”凌秦担心地跟在后面,却无法让她停下脚步。

“后退,你要干什么...”

士兵见姜氏欲强闯,连忙喝止!

然而,姜氏根本懒得搭理,在士兵身上一个借力,高高跳起,相继踩踏几名士兵的肩膀,飞身落在轿子上面。

“姜儿!”

凌秦过不来,只能在心里干着急,被几个士兵的长戟叉住,寸步难行。

轿中,荀彧正为汉帝国的衰落感叹,忽听头顶轿子似有重物,下意识的抬起头。

“快下来!”

“贼女焉敢袭扰令君大人!”

数十长戟对准了站在轿顶的姜氏,却忌惮的不敢出手,唯恐伤及荀彧。

姜氏环视四周,冷哼一声说道:“尔等鼠辈不知进退,那就休怪我下重手了!”

说着,手伸向后背,抽出凌秦的那柄手工锯,锯齿在阳光照射之下,散发着幽幽寒光。

“住手!”

“尔敢!”

...

姜氏举起手工锯,本要一下将顶盖掀开,眼神却突然一凝,迅速转身将手工锯横于身前,挡住了背后射来的箭支。

凌秦看的心里发毛,换作是他的话,刚才那一下绝对躲不开,而姜氏却可以敏锐察觉到,果真厉害!

轻松挡下一箭,姜氏眼神轻蔑的瞧了眼放冷箭的那人,顺手夺过一杆长戟,用力抛了出去。

“啊!”

射箭之人慌张躲闪,大腿边还是被划破口子,疼的那人直冒冷汗。

凌秦已经木然了,姜氏战斗能力貌似比他原本想象的还要强。

咔擦!

轿顶被她用手工锯轻易揭开,纵身直接跳了进去。

两名挑夫乃是荀家下人,哪见过这场面,吓得将轿子落在地上,慌不迭地躲到士兵后面去了。

唰!

手工锯架在荀彧的脖子上面,面对从天而降的姜氏,荀彧只是微微一惊,然后脸色便又恢复正常,眼神在手工锯上格外看了一眼。

“你欲何为?”

姜氏拿眼睛瞧着这个短须白面男,喝道:“说!”

“说什么?”

荀彧眉头一紧,不明白对方是要干什么。

姜氏用手工锯把他逼到角落,冷声说道:“少装糊涂,快说,你把孩子掳到哪去了?”

“什么孩子?你的?”

荀彧被突如其来的寻问弄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还是很意外,这柄架在脖子上的‘武器’,倒是和木笺上面的图形相合,难道此女就是那个传言中的鲁班传人?

不对呀,那铁匠说过的,当时给他木笺的人,是名年轻公子。

“说不说!信不信我手一抖,直接把你给宰了!”

见此,荀彧连忙摆手说道:“莫急,我想这定然是个误会,本官不认得你,更别说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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