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话时的声音颇具磁性,让人一听就会感到心神宁静且祥和。

少顷宁静,老者轻步走来,对着那大象木雕双手合十做礼。

凌秦看的一愣,心说这还是不是汉朝了?怎么会冒出来个老和尚?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大师,您是...和尚?”

闻言,那老者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来双手说道:“阿弥陀佛,这位小哥谬赞了,贫道一粗鄙山野之人,又怎敢窃称为‘和尚’二字呢。”

这里要说明一下,东汉早年间就有僧人,而‘和尚’二字则是胡语音译过来的,最初却仅是一个敬词。

无论男女,不分贫贱,需德高望重者,才当得起‘和尚’之称,只是后世逐渐演变为僧人专用的了。

‘贫僧’一词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才有的,东汉时期的僧人多以‘贫道’自谦。

但是凌秦对此并不了解,于是问道:“额,大师,容我冒昧的问一句,您究竟是和尚还是道士呀?”

老者低眉顺目的道:“贫道自然是出家的僧人。”

凌秦寻思着道:“您是印度那头来的高僧?”

老者回道:“阿弥陀佛,贫道所修之沙门起源于身毒,专为传扬我教八道梵音,如今已过数十载,贫道本为洛阳人士,家师却是身毒国人。”

“身毒...”

凌秦想了想,脑袋里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国度,不过身毒与印度的读音相近,估计属于同一个地方吧。

这个时期的东西,与后世认知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师父,您回来啦!”

正在这时,从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凌秦转头看去,眼神便再也移不开了。

雕簪齐发,素衣罗裙,梳洗过的面容像一朵盛开的白莲,随心绽放。

从楼梯走下来,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焕然一新的姜氏,面对老者的时候多了几分活泼气。

而当她看到直眼儿的凌秦后,又恢复了之前的高冷样子。

“喂,胆小鬼,用过饭食以后还请自行下山,那些追兵应该已被我师父养的几只阿圪哈(老虎的梵音)给吓跑了,你可以放心离去。”

说完话后,不管旁人地跪坐在草席上,自顾自的舀一勺酒喝了起来。

“阿什么哈?”凌秦听的一知半解,不明其意。

姜氏解释道:“是阿圪哈!就是大虫的意思,我师父养的阿圪哈不吃肉,只要别主动招惹,你就可以安然无恙的下山。”

老僧似乎对姜氏吃酒这件事很有意见,走过来轻扶衣袖伸手拦阻,表情略显严肃说道:“姜儿,你怎么又吃起酒水来了,贫道不是说过,出家人不可沾染此物。”

“姜儿?”

凌秦下意识的说了句。心说:原来这就是她的名字,真的很好奇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闻言,姜氏对凌秦瞪一眼,随即无奈将酒水放下,拿起一块芋头轻咬起来。

诉苦道:“师父,您的觉悟高,别总飙着我行吗?您看看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都快瘦成柴了。”

凌秦想起姜氏把他从河谷救走的那股劲儿,不由失笑说道:“姜儿姑娘此言差矣,从科学的角度讲呢,这蔬菜水果一类的素食,多吃点对身体健康很有益处。”

“况且凭姑娘的身手,三五个壮汉都近不了身,瘦一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老者点头说道:“这位小哥说话虽然有些奇怪,但却有几分道理,敢问这位科学先生是哪里人士又身处何地呢?”

“额...这个嘛。”

凌秦直接被这种奇葩问题难住了,如果详细介绍科学含义的话,对方没准还会问些更奇葩的问题。

念及此处,他便胡说了一句:“这个科学嘛...他也是位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对万事万物的了解跟普通人有些不同啦,哈哈!”

荀彧拿到木笺以后将之展开,尽管嘴上如何说,还是先要看一看再做定论。

“小的告退。”传信小差完成任务,识趣地退出去了。

陆郑氏看了眼关好的门,将头转过来淡淡的道:“不过一件小事罢了,令君大人何必在此笺上面虚耗精力。”

“这...这...”

荀彧拿着展开的木笺,当他看到里面的图形,长、宽、高的独特标注以后,不由得呆愣住了。

陆郑氏皱眉问了声:“令君大人?”

荀彧此人,极善于处理各种内政事物,只一眼便看出图中之物的精妙之处,尤其是那等长宽的锯齿,如若用于切割,想必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果。

“此物是由何人所造?”

荀彧本想寻问,抬眼一瞧,那小差已经退出去了,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有说过是城中一个铁匠所造。

陆郑氏疑惑问道:“怎么,此笺可有何奇异之处?”

闻言,荀彧将木笺交给女俾,示意其拿给陆郑氏观看。

陆郑氏心存疑虑地接过木笺,由右至左轻轻展开。换作她却怎么都看不懂,眼前只是一片花里胡哨的线条。

皱眉细瞧,还是一无所获,遂将木笺合上,抬首言道:“妾身愚钝,只看出其中好似有一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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