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认出来,果然是你,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回王爷,这里是朔王府,王爷的书房。”

“进府的时候没有人教你,本王的书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回王爷,奴婢初来乍到不过寥寥数月,平日只是跟着方嬷嬷在杂役房做事,还未曾知晓规矩。”

瑞谚逼近一步:“所以你准备告诉本王,你是因为好奇错走进来,还是存心进来偷窃?”

阿淼听出瑞谚这话语气里威胁的意味,心下有一丝慌张,却很快镇静下来,回道:“回王爷,奴婢只是看这笔洗甚是特别,之前从未见过,并无偷窃之心。”

“哦?是吗,你的家乡庆水不过一介偏僻乡野,作为一方地主之女,本王倒是没料到你还对这文房四宝有兴趣,念过书?”瑞谚说着从阿淼手上接过砚台,举在眼前看了一眼道:“你说甚是特别,那倒是给本王说道说道,都看出什么名堂了。”

阿淼并未回答,搓着双手低头沉默着,她很明白,瑞谚这话并不是让她回答的意思。

瑞谚把笔洗放回桌上,抬起手:“本王看素尘的事你特别关心,既然这样,不如就去柴房和她做个伴吧。”

这倒是阿淼始料未及的,当她确信整个朔王府每个人都已经不关心素尘的死活,甚至已经忘了柴房里还关着一个人的时候,却突然被提起,倒仿佛是提醒了她,想到这她开始有些愤怒,却不是因为即将被关起来,人心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不用浇灌也只会慢慢长成参天大树,然后开枝散叶,花繁叶茂。

阿淼不知道那天是怎么离开书房了,只依稀记得瑞谚那张自始至终都冰封着的阴郁的脸,然后他唤了成霖便带着一群家丁架着她,接着就是柴房两扇大门打开,满眼都是枯黄色的草堆,昏暗的光线中身体被重重地扔在其中一个草堆旁边,地面很硬,摔得她浑身的骨头架子几乎都要散了,再接着便晕了过去。

阿淼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好像置身于一个偌大的空房间中,四周除了苍白得刺眼的墙壁,什么也看不见。

她摸索着往感觉中的门口走去,脚步却轻飘飘的像是怎么努力也无法踩到地上,就这样终于走到了那个她认为的门口,伸手一推,顿时眼前竟然是熊熊大火扑腾而来,她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烈焰包围的灼热感。

火,到处都是大火,冲天的火光映照了半边夜空,阿淼仓皇失措,她想喊,却无法出声,她想逃,却抬不起腿,隔着火光有个高大的黑影向她缓缓走来,手中提着一把刀,那闪着刺眼寒光的利刃一滴滴往下流淌的,竟然是鲜红的血!

三小姐,快跑啊,快跑啊!

谁?

阿淼猛地一回头,除了自己却看不见其他人,只有那个提着刀的人影一直在不断逼近,那把刀上的血继续往下流淌着,很快整个地上变成了一片血海,呛人的血腥味直钻鼻孔,让她头晕作呕。

三小姐,快跑啊,快跑!

谁?到底是谁!

阿淼向前看去,面前是一条长得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一直延伸到黑暗中,脚下是汨汨的血海,鲜血依然在不停地从各个方流淌而来,汇聚倾泻犹如江河一般。

这是哪里?你是谁?我,又是谁?

阿淼的头剧烈地痛起来,好像被大火的热流所侵袭,又好像马上便要被这血海所吞噬,这时那个提着刀的人影已经近在眼前,朝她扬起了手中血淋淋的刀......

“不!”

随着一声惨叫,阿淼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些大火,鲜血,杀手,突然一下都烟消云散,眼前却是一片黄黄的混沌。

好半天,模糊退去,阿淼的眼前才渐渐清晰了起来,她立刻坐了起来,心还在咚咚地乱跳个不停,额头上,脖子上,全是细细的汗珠。

原来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阿淼轻轻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一场噩梦。

草垛背后走出一个人,正是之前已经被关在这里的素尘。

素尘手上提着一个篮子,一脸疑惑地看着阿淼。“你怎么了?”

阿淼定了定神道:“没事,做梦了。”

素尘走过来,从篮子里拿出水壶,食物摆在地上:“没事就好,你刚才大叫一声,可把我吓坏了,来,先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阿淼看着摆在地上的食物,有菜有饭有水,竟然还有两只鸡腿,环顾四周,除了草垛,柴堆,东边的靠墙的角落居然还卷着两床棉被。

朔王府还真是人道,对于囚犯都如此照顾,看来素尘被关在这里除了不能出门,某种程度上还比在外面每天辛苦干活儿的下人们还要舒适。

阿淼拿起一个鸡腿啃了一口,入口的肥美感觉竟然觉得有些陌生,想想也是,自从进了王府,每顿饭就跟打仗一样,和那些都比她身强力壮的小厮们抢,和老妈子们抢,和其他丫鬟抢,往往轮到她的时候,只剩下些残羹剩汤,很多时候连片菜叶子都捞不到。

现在竟然在被囚禁的柴房啃着一只以前想也不敢想的鸡腿,阿淼鼻子一酸,竟然落下泪来。

素尘见状坐到她身边:“哭了?后悔惹怒王爷被关进来了?”

阿淼抬起头,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