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姑娘,小心!”

听见成霖的喊声的时候,阿淼还在看着手上这块玉佩,几乎就在她转头看向成霖的同时电光火石间也看到了迎面飞来的利箭,千钧一发之际,另外一支箭不知道从什么方向也射了过来,接着只听得对面的草丛里发出啊的一声,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而那只射过来的箭笔直地插在离阿淼脑袋仅一步之遥的一棵树上。

阿淼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来不及害怕。

就在刚才,她与死神擦肩而过,如果超微偏离那么一指的距离,那支箭插入的,便是她的额头。

草丛簌簌地抖动了几下,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之前不见踪影的瑞谚。

他的手里提着一张巨大的弓弩,看来,刚才在关键时刻那支救了阿淼一条小命的箭便是他射出的。

瑞谚用脚踢了几下地上的尸体,啧啧了几声,摇了摇头。

“就这几个草包,还想要本王的命,简直是不知死活。”

阿淼看着犹如神一般从天而降的瑞谚,竟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仍然没有从刚才的劫后余生中缓过神来,瑞谚走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那样呆滞地看着他,看着他对着不远处的成霖招手,看着他救了她的命却全然漠视因双腿发软还跪在地上呆若木鸡的她。

她听不清瑞谚在和成霖喊什么,也看不清那些护卫兵们纷纷跑过来的画面,如耳聋眼瞎了一般,只能看到瑞谚站在那里,脸上露出愉悦的轻松表情。

是他,是瑞谚,他没事,他毫发未损,他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当确定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之后,阿淼突然爬了起来朝着瑞谚跑了过去,瑞谚听到身后快步奔跑的脚步声,警觉地转过身,只见阿淼迎面跑了过来,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不管,管他什么冷若冰霜,管他什么尊卑廉耻,她只要他活着。

两行滚烫的泪滑落到唇边,又咸又涩。

瑞谚显然也被阿淼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一时间居然忘了推开她,就任由她这样抱着,眉头渐渐收紧,提着弓弩的手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与其是震惊,不如说是不知所措。

瑞谚曾经想象过数种阿淼可能的身份,也许她是某个幕后黑手派到她身边的眼线,也许她会是某个敌国的细作潜伏在身边伺机窃取军事机密,又或许她处心积虑接近他只是为了攀龙附凤,而唯独没有想到阿淼会对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可以说,对于他来说,被女人主动拥抱,这是破天荒头一遭。

这一抱,几乎豁出了她全身仅有的力气。

她紧紧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这种感觉是如此真实。

若是现在就这么放开,也许再也没有这种勇气了,就算瑞谚一掌将她推飞出去,就算现在立刻死在他的手上,又如何?

站在一旁的成霖和众人见此情景,面面相觑,尴尬得无所适从。

谁也没敢开口打破这僵持的局面,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久,成霖才故意咳了两声,阿淼如梦惊醒,回头看众人,方才缓缓抽回抱着瑞谚的手,背身过去将眼泪拭去。

“呃……王爷,那个……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出了这个林子再说吧。”成霖指着一个方向说,“据属下观察,那个方向应是日落的方向。”

瑞谚看了看那个方向,道:“不对,本王刚才在树上也稍微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这林子是鬼林。”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所谓鬼林,并不是闹鬼的林子,而是像鬼一样捉摸不定,也无任何路可走,所有常规的判断方位的如日出日落,辰宿列张,甚至连司南都会统统失效,寻常人误入鬼林,若非特别幸运,无论如何走,几天几夜都会在原地打转,最后活活将人困死在里面。

这样的鬼林,瑞谚只是听说过,并未真正遇到。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不仅仅是身处鬼林,还有四周躲在那些暗处看不见的危险,毒蛇猛兽,狮虎狼群,还有那些追着瑞谚也进入到这里的那些刺客,每一样都时刻威胁着他们的生命。

“那现在该怎么办?”成霖有些焦急,眼看快日落了,若天黑下来,在这鬼林里,就算那些刺客也迷了路找不到他们,时常出没的夜行野兽也是一大患。

瑞谚皱眉想了一会,道:“两人一组以原地为中心,向四周寻找出路,沿途要做好标记,互相大声喊话以确定对方还在,但若一旦发觉不对,立刻退回这里,若遇上那些刺客也不要恋战,尽快解决。”

“是!”

众人立刻分好组,各自寻路去了。

瑞谚走到阿淼面前:“你跟着本王,在这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是……”

阿淼的声音小得她自己都听不见,恢复理智后,她开始有些后悔,不知之后在瑞谚面前该如何自处。

走了没多远,还能听到其他人喊话的声音此起彼伏,阿淼也想喊,无奈声音太小,于是摘下一片树叶做成哨子,一路走一路吹。

瑞谚走在前面拿着弓弩探路,也不回头看她。阿淼则看着他的背,生怕他再一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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