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猛地一惊,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张嘴狠狠地在那手上咬了下去,那只手吃痛缩了回去,接着阿淼便听到耳边重重的喘息声,“给本王闭嘴!”

这声音,是瑞谚!

阿淼忙回过头看去,只见瑞谚斜靠在身后的岩壁上,手臂上还插着一只箭。

“王爷……”阿淼又惊又喜,“王爷,您……您还活着……您受伤了!”

瑞谚看着手上被咬的齿痕印,捂着手臂上的伤:“你这一口是巴不得咬死本王吧?瞎乱嚷嚷什么,生怕刺客找不到我们是吧?”

阿淼扶着瑞谚勉强坐起来,看着那根箭,箭矢插得很深,伤口周围的血已经快要凝固了,呈现刺眼的鲜红色,瑞谚的手上,胸前,全是血迹,乍一看,似乎受的伤不轻。

阿淼鼻子一酸,流下两行泪。

瑞谚道:“哭什么,真遇到刺客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可是,可是您流了这么多血......身上是不是还有更严重的伤?”阿淼胡乱抹了一下眼睛,慌忙地上下检查着瑞谚的身体。

瑞谚看着她张皇失措的样子,刚才还看着她哭时的心烦意乱现在反倒觉着颇为好笑,“你这是在担心本王?”

阿淼被戳中了心事,结结巴巴地辩解:“奴婢是......是不知道该如何向王妃交代.....”

“若王妃是让你来保证本王毫发无伤的话,那本王还要成霖和那三十个护卫来做什么?”

阿淼语塞,想想也是,这个掩饰的借口的确找得很失败。

“这些,不都是本王的血,你也不是完好无损吧。”

经这提醒,阿淼才想起掉下来的时候自己也受了伤,脸上,推上,胳膊上都是伤,那些血原来是她的,这么一想,脚踝上的痛感好像又强烈了。

瑞谚说着试着抬了一下那条中箭的胳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让他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阿淼显然被吓坏了,忙阻止瑞谚继续动。“王爷,奴婢先帮你把箭拔出来吧。”

瑞谚冷冷地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箭吗,说拔就拔?”

阿淼懵懵地摇摇头。

瑞谚把胳膊放下,继续道:“这箭叫做莲灭,箭矢呈莲花苞状,苞外有倒刺,一旦射入人体,自动张开,受不得外力,你若强行拔出……”

“会怎么样?”

瑞谚看着阿淼的双眼,她的眼睛在这黑暗的洞穴里如一湾映照明月的水潭,清澈,明亮,眼波流转,似潭水荡漾,黑影绰绰,竟然不禁心中一动。

“箭矢里有一种剧毒之药,若强行使用外力拔箭,倒刺瞬时脱落,剧毒侵体,即时毙命。”

阿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不禁庆幸幸好刚才没有莽撞到上前就拔箭。

“那……那就让这箭这样留着不拔?”

“那也不行,倒刺在人身体里也会慢慢脱落将毒药释出,而这种毒会迅速地让人体温降到冰点,按这情况,最多两个时辰,本王依然难免一死。”

那该怎么办?拔也不行,不拔也不行,阿淼看着那支貌似不起眼的箭,心中一阵绝望袭来,不禁又掉下泪来。

瑞谚抬头看看顶上他们掉进来的那个洞口,洞里光滑的石壁是肯定无法着力的,那些藤蔓倒是可以借助,而他的手臂受了伤,用不得劲,如今这状况,基本没有希望从洞口爬出去。

他的目光在洞中四处打量着,最终停留在那个狭窄的甬道处,现在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总比困死在这毫无办法好,若无法回到地面,和成霖他们汇合,那他就只有最多两个时辰的命了。想到这,瑞谚莫名地笑了一下,这一笑虽然让阿淼不明就里,但她却由此心生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王爷,奴婢想…….”

“你想干什么?”

“奴婢以前在家乡的时候,看到过大夫给中箭的人拔箭,奴婢想,有个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瑞谚看着她,满脸狐疑。“你?”

“王爷,请您相信奴婢,只是……需要王爷忍耐一下,应该……很痛。”

半晌,瑞谚方才道:“好,且让你一试,还有什么能比只有两个时辰的命更糟?”

阿淼伸手拔下头上的银簪,发髻散落开来,一头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不知道多久了,这头发竟也及腰了。

只见她在地上找了块石头将簪子的尖利的一端打磨了几下,然后从岩缝中拔了一把不知道什么草,把汁液涂在上面,然后看了瑞谚一眼,很破釜沉舟地把手握拳举到他面前。

“王爷,若您觉得太痛的话,就咬住奴婢的手吧。”

瑞谚看着面前这只瘦弱无骨的手,冷笑了一下,把头偏到一边。

阿淼只好放下手,把银簪小心地插进了伤口边缘的皮肉里,那全是呈半凝固状的淤血,将箭矢包裹得紧紧的,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勉强把皮肉和箭矢之间的血块清理掉,然后,咬紧了牙,把银簪小心地,慢慢地插深,仔细地试探着去触碰箭矢头的位置。

这支箭插得太深了,阿淼耐心地试了数次都没能找到箭矢的准确位置,此时伤口血流如注,血肉模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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