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言一出,瑞谚和堂主都不由得一愣,脖子上抵着那刀刃的力度竟松动了不少。“此话当真?笛子在哪里?!”

瑞谚趁着堂主愣神的工夫,一手仍紧握刀刃,另一手迅速抽出玄铁剑扎进了堂主的胸膛,顿时鲜血溅起,堂主松开短剑,如一滩烂泥软软地倒了下去。

阿淼被那喷涌的鲜血溅了一身,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还在挣扎的那个人,双腿一软,顺着神龛瘫软在地。

瑞谚扔掉短剑,顾不上还在不断淌血的手掌,脱下自己的外衣将阿淼的身体裹住,转头看向仍在垂死挣扎着的堂主,站起来,提着玄铁剑踉跄地走到那人跟前,用剑尖指着他:“本王说过,你若伤她分毫,定当百倍千倍奉还……”说着,挥剑便将那堂主的手脚筋一一挑断,那人面目扭曲挣扎着,只张大着嘴,瞪着血红的眼睛,一个字也叫不出来。

“本王也说过,让你那脏手不要碰她!”接着又是一剑,将那人的右手整个砍了下来,那人凄厉地惨叫着,像一条干涸垂死的鱼,整个身子不断地扭动着,想求饶却喊不出来。

瑞谚擦了擦剑尖上的血,看了阿淼一眼,他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仿佛目光所到之处都会被冰封。“本王还说过,谁看到她的身子,谁就死,但是让你就这么痛快地死了倒是便宜了你,还是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刷刷几剑,硬是生生地将堂主上身那皮肉给削下了好几块。

“知道这叫什么吗,叫凌迟,就是用刀将贴着骨头的皮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直到血慢慢流干,这滋味本朝还没人尝过,你可是头一人。”

瑞谚那眼眸乌黑深邃,泛着若隐若现的诡异微笑,地上那人早已不成人形,却依然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

“是啊,在下这……真是该感到荣幸,祸国妖妃的儿子……果真名不虚传……杀人嗜血,先帝在赐陈淑妃毒酒的时候……为何会心慈手软没有顺便赏给殿下一杯呢……你们母子也好……黄泉作伴啊哈哈哈哈……”

阿淼此时终于缓过神来,见那人浑身是血,已体无完肤,而那人的话一出,瑞谚那脸色竟霎时变得十分阴沉可怕,忙道:“王爷,他是在故意激怒你,不要中了他的计……”

说时迟那时快,瑞谚仿佛没有听到阿淼的话,抓起地上的短剑一刀扎进了堂主的咽喉,血流喷射而出,那人瞬时便没了气息,那狰狞扭曲的笑容逐渐僵硬在脸上。

瑞谚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手一松,短剑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阿淼仍无力站起,只得爬了过来:“王爷……您……您怎么样?”

瑞谚看向阿淼,目光落在那仍流着血的雪白脖颈,忽地如惊醒过来般,看了看四周,道:“先离开这里再说,你能走吗?”

阿淼点点头,动了动腿,又摇摇头,不知为何,双腿还是瘫软无力,甚至连动一下都得用尽全身力气。

“他们是不是伤了你?”

阿淼摸了摸自己脖子,道:“奴婢……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就是觉得没有力气……”

“没有受伤就好,走吧,成霖他们还在伴月亭那边等我们。”

瑞谚不由分说将阿淼拦腰抱起来,往门外走去。

阿淼实在是没有力气撑起自己的身子,只得温驯地靠在瑞谚肩上,双手环住他的颈,看着他那英眉间逐渐退去方才那可怕的邪气,他那双乌黑的眸子忽明忽暗,竟全是浓重的哀伤。

依然是她心念的那张近乎于完美的脸,依然是挥之不去的冷峻淡漠,表情中却多了一份郑重,他的手紧紧地贴在她的腰间,仿佛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稍有松懈便会摔得粉碎。

出了破庙,一路往西。

夜已深,经过这一折腾,阿淼觉得困顿极了,不知何时,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已过了多久,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草垛之上,身上盖着瑞谚的外衣,头顶是一个很简易的草棚,透过那稀疏的间隙,天空依然漆黑一片。

阿淼立刻清醒过来,迅速爬起来,朝四周看去。

距离草垛三步开外的地方,燃着一堆篝火,瑞谚坐在旁边,正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掌,听到身后的草垛的响动,便转过身来,见阿淼已然坐了起来,一双含着些许慌张的明目正看着他。

“醒了?”

“奴婢……睡着了?”

“你不过睡了半个时辰而已,只是睡着了实在太沉,本王手有伤,抱不了你太久。”

阿淼有些难堪地低下头,便从草垛上下来,还好,睡了一觉,双腿便已恢复了气力。

裹紧了衣服,走到篝火旁边坐下,见瑞谚的手掌依然血肉模糊。

“王爷,奴婢连累你了。”

“是本王连累你才是,他们是冲着本王来的。”

阿淼摇了摇头,却没再说出什么,将瑞谚的手拉到面前,然后从篝火堆里挑出一支正在燃烧的树枝,将明火吹熄。

“你这是做什么?”

“这伤口处理,万一发炎便难办了,这也不好寻水和草药,还请王爷体谅,暂且忍耐一下。”

阿淼将那还在燃着的树枝放到伤口上,一股白烟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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