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的,这都是瑞谚单方私下与那几个郡县联络的,要说军中,也只有成霖和聂卫知道……”

阿淼脸色白得吓人,她使劲地甩了甩头,不行,此刻心中被担忧和惊惧填了个满满当当,让她完全没法思考。

“为何一旦涉及他的事,你平日的理智,冷静,智慧全都不见了呢?言先生不在,若是连你都慌了神,又能指望谁来帮他?”

安菡蹲下来,握住阿淼微微颤抖的双手,“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冷静,你好好想想,那个向永王泄露行军路线的人,会是谁,那个人会不会还在与永王暗通消息?在事情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的时候,你一定要阻止他……”

这时,刘裕跑了回来,急急地对阿淼道:“禀太后,方才京畿卫来报,在靖天发现了疑似永王的踪迹,但此时又不见了……”

“什么?!”阿淼脸色更加苍白,心几乎跳了出来。

安菡忙与阿淼对视一眼,一贯冷静的神色中竟有了一丝少见的慌张。

半晌,阿淼抬了抬头,眼神凄然,“我想,我知道是谁泄露了大军的路线,除了那个人,不会有别人了……”

摄政王府后庭院的凉亭内,关玉薇正端了一杯茶,坐在凉亭中,听到前院的声响,无意一抬头,只见阿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庭院中,也不理满地匍匐着行礼的下人,疾步径直朝着她走过来。

“不知太后驾到,嫔妾有失远迎……”关玉薇起身,行礼。

阿淼走到关玉薇面前,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对身后道:“你们都下去,没哀家的吩咐,苍蝇也不允飞过来一只!”

待下人们陆续退下之后,阿淼转过头来,不由分说抓起关玉薇的手腕:“我不想和你废话,告诉我,永王在哪里?你们如何联络?!”

关玉薇被抓得生疼却挣脱不得:“太后在说什么,嫔妾听不懂……”

“听不懂?少给我装蒜!”阿淼甩开关玉薇,目光锐利如剑,“再问你一遍,永王在哪里?”

“永王不是逃走很久了吗,连太后寻不着的人,嫔妾又如何会知道?”

“关玉薇,你平日暗地里做些小动作也就算了,我念着你对瑞谚一片痴心懒得与你计较,如今到了生死关头,你还要如此吗?你究竟是想得到瑞谚的人,还是想去南海给他收尸?!”

“陆沅夕,你少吓唬我,我关玉薇也不是吓大的!”

“我倒是想吓唬你,如今十万火急,我可没你这么好心情还在这里喝茶,行军路线是你泄露给永王的吧?我有没有冤枉你?”

“你在说什么?什么路线?我不知道!”关玉薇言辞闪烁,避开了阿淼的视线。

“还装糊涂是吧,那我就让你明白,就是因为你把路线泄露给了永王,现在永王在各路都安排了杀手,已经截杀了去往前线支援的三路军队的将领,如今五万大军群龙无首,根本无法及时到达南海,而此刻永王或者正藏在靖天的某个角落计划着下一次截杀,让瑞谚在战场上彻底孤立,两万对二十万,不用我说你也清楚会是何种结果!”

关玉薇的脸刷地一下煞白:“不,你还是在吓唬我,你知道永王要的是你,是想套出永王所在,然后杀了他,好让瑞谚尽快回来带你远走高飞,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你先搞清楚,到底是谁上了谁的当?!”阿淼逼近一步,扬起手,左右连续两个耳光,重重地落在关玉双颊上,眼里像要射出两把刀子。

“你为情痴狂便也罢了,没想到聪明一世的贵妃娘娘竟然会有如你这般蠢钝的妹妹,老奸巨猾的关歇竟也会生下如你这般愚不可及的女儿,你现在知道瑞谚为何从不正眼瞧你了吗?!我以太后的身份告诉你关玉薇,若瑞谚安然归来便也罢了,若他因此有分毫损伤,你,关氏九族全都陪葬!”

关玉薇瘫软在地,不住地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上当,我没有害了瑞谚,我没有,我没有……是你,是你在吓唬我,你一定是在吓唬我!”

阿淼喘了口气,直起身子:“我问你最后一遍,永王,到底在哪里?!”

关玉薇仰起头看着阿淼,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僵硬得像是再也无法开合。

“初云湖……”

阿淼转头,如刚来时那般疾步而去。

“传哀家旨意,摄政王侧妃关氏私通外敌,陷我大军于不利境地,即日起禁足摄政王府,着京畿卫严加看管,如今非常时刻,待大战过后再对其行论罪发落……”

初云湖,毗邻靖天北郊渡山,距离靖天城也不过三里路程,与其说是一个湖,不如说是一潭死水,经年累月,波澜不惊地见证着渡山下那数不清的万劫不复的亡魂。

阿淼记得,她的爹娘兄长以及陆家除她之外的所有人,便是长眠在这渡山之下,顶着谋逆叛臣的罪名,就连坟头也不曾有一个,而永王藏身在此,她却并不感到意外。

那一片沉睡之地如今覆满了齐腰深的荒草,抬眼过去,竟是一眼望不到头。

阿淼下了步辇,目光越过草丛,隐隐见一玄衣男子手握玉扇立于那萧索的尽头,就那样与她的目光相接,还嚣张地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阿淼抬起头示意京畿卫和禁军原地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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