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室代表托马斯·坎佩伯利教宗向哈默尔恩一族通报了他们大小姐的未来归属之前。伯爵家并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因为亚历山大的皇室一向只会迎娶外国的公主为国母。但是消息来的就是这么突然,甚至让哈默尔恩觉得手足无措。

3月10日,在教宗的主持下,两家举行了订婚仪式。然后,在经历了40天的备婚期后,在4月19日,整个帝国褪去了失去前皇储的失意,迎来了他们的新任陛下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结婚日。

狄奥多拉·罗斯·尹·金坐着皇室专用的黑色汽车,她的亲人、女伴们多尾随于长长的车队之间。这个十七岁的少女身着靓蓝色的礼服,原本稍稍打卷的黑发为了今天的婚礼与加冕礼特地拉直,一双墨色的杏眼光亮有神。她从车窗向外看去,夹道相迎将她护送前往圣索非亚大教堂的是她的臣民,她们呼喊着“狄拉、狄拉”(狄奥多拉的呢称),使她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将要成为这个国家的女主人。

目的地是圣索非亚大教堂,亚历山大最神圣庄严的场所。索罗斯在亚历山大建国前被蛮族入侵的“黑暗时代”,听闻了亚历山大人们的苦难,历经艰险,从大洋彼岸的乌尔地区来到亚历山大。在这所教堂里讲道,布施,为在异族的铁蹄之下痛苦挣扎的人民送去希望。最初他只是一个传播隐忍和修行能够带来福音的布道者,后来信众广博,他生前从未自称神明,死后被信徒们们封圣,尽管他不是神而是布道者信众们还是会在祈祷时将他的名字加上以示尊敬,后来和他们的神明迪欧斯合称圣迪欧斯·索罗斯。之后几百年,圣迪欧斯·索罗斯取代原本亚历山大的本土的多神教,传播到克里斯顿,欧罗巴半大陆等地区,成为世界第一大宗教。

因此,亚历山大建国之后,圣索非亚大教堂以圣“千面”中唯一的女性面孔——索菲亚命名,成为了帝国大弥撒,皇室贵族企业家及名流们婚丧嫁娶的重要场所。

狄奥多拉走上红毯,她的父亲挽住她的右臂,教堂大门洞开,用以礼迎帝国新一任最尊贵女人的诞生,礼炮齐鸣八八六十四响,这是仅次于皇帝加冕礼上八十一响礼炮,居于所有场合之上最高规格的礼炮响数。阿尔伯特·金携着自己的爱女,在礼炮的轰鸣中及婚礼进行曲的鸣奏中前行。

狄奥多拉第一次看清了那个人的容貌,在知道她会成为自己的丈夫之前,无论那个人的身份是皇子还是帝王,都不是她可以直视的。如今,当她终于有资格好好看上一看时,她发现,那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摆出一种急于完成任务的姿态。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咯噔一下,沉到最底。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走到了这里,走到了帝国的权力中心,无从回头,她努力使自己的脸洋溢出新婚少妇该有的幸福,努力唤醒自己身体中另一半高贵的血统给予自己的自信。然后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已逝的母亲——周国郡君尹之间的鼓舞“勇敢些,你身上承载着五千年帝国的骄傲,远远大于这个国家的四百年的骄傲。”随即,自信和骄傲的情绪元素跃上少女的眉头。

阿尔费雷德看到了自己新娘神色变化,眉头微不可察的轻皱,他不喜欢女性明明柔弱却故作高傲的姿态,特别是经历了自己母亲的悲剧之后。但是,思及与父亲的约定,他依旧在少女到达神坛时伸出了左手,平静的接受阿尔伯特·金托付他的掌珠。

“各位陛下、殿下、阁下、足下,欢迎来到亚历山大参与阿尔费雷德一世陛下与狄奥多拉·罗斯·尹·金,哈默尔恩伯爵小姐和继承人的婚礼,在圣迪欧斯·索罗斯的见证下,我想求证,没有人反对他们的婚姻,这是合法、合礼,并符合圣迪欧斯·索罗斯教义的结合。”众人响起托马斯·坎佩伯利大主教的声音。在礼乐的回响间,教宗满意的看到无人反对这桩婚礼。

阿尔费雷德与狄奥多拉走上圣坛,在圣像前跪下,教宗递来在圣像前供奉过的圣饼与葡萄酒,见证新人的共食共饮。

“以圣迪欧斯·索罗斯的名义,向你们要求,你们要遵守教义,发誓对彼此忠诚,对圣迪欧斯·索罗斯见证的婚姻忠诚,无论疾病还是贫穷,无论天灾还是人祸,发誓对彼此不离不弃,发誓履行作为男人和女人,丈夫和妻子应尽的义务,发誓真心期盼这神圣的婚姻结成新生命的果实。你们愿意吗?”托马斯·坎佩伯利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发誓”。“我发誓。”

狄奥多拉回答了愿意,阿尔费雷德却慢上半拍,这样一个细节,除了新人与教宗以外,只有最接近圣坛的凯麦忒国使臣注意到了。

“请交换戒指,织布撒谷。”大主教道。

阿尔费雷德接过一旁女侍官递来的戒指,套上新婚妻子的左手无名指,狄奥多拉将同款男式如是行事,然后移步到圣坛上的织机旁,她轻轻的坐下,摇动这部有百年以上历史,见证了至少五位亚历山大皇后诞生的织机,遵照教义,接受她为人妻为人母最后的考验。“狄奥多拉无愧于心灵手巧之名。”当洁白的锦缎经过纺车的加工织就时这是所有人的共同想法,然后——“当——”

九段,这匹布只织到第九段便戛然而止,因为纺垂断线,并弄伤狄奥多拉的手,殷红的鲜血滴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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