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沁阁下,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莱昂纳多·金的案子,任何一个人事件都有其特殊性,每一个案例都不可能和其他案例完全一样,可以考虑的变数有很多。”安东尼·霍姆斯现在很头痛,在司法独立的亚历山大,人人都得尊称他这个军事法庭负责人一声“军法官阁下”。而且他在三任皇帝在位时一直担任军法官,又年逾古稀,所以任何一个皇室成员都会给他三分薄面。

但是现在,他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莱昂纳多的案子开庭已经两个小时,处在休庭阶段,而休庭的原因也很简单。莱昂纳多本人是军人,但案涉财政,又身份特殊,所以是军事法庭和最高法院联合审判,审判结果也是一起发布,所以,军法官和大法官有必要达成一致。怎奈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面前这位边沁大法官仍然不为所动。

“霍姆斯阁下所说的特殊之处就是指这个?”索尼娅·边沁,亚历山大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最高法院最高法官,抬起左手敲了敲面前桌上的一沓纸张,食指与中指和其它几指的落点不同,正中那叠文件发出与皮肤与实木接触的清脆声响不同的沉闷的声音。

索尼娅·边沁以铁面无私,审判只按法律条文,除此之外谁的面子都不给而著称。按理说这样性格的人在官僚系统里是不会长久的,而且边沁也说不上什么有大富大贵的出身。

但是她的背景着实吓人,那就是亚历山大皇室,无论是亨利还是阿尔费雷德,都是这个女子毫无疑问的后盾。哪怕她从来不给皇帝面子,这对父子仍然在内阁会议上挡下了所有对她的中伤,因为这样完全中立正直同时拒绝站队,不会受情感影响的司法负责人实在难得。

凡事有利有弊,索尼娅·边沁也是如此。比如现在,安东尼·霍姆斯受到了署有大半个海军陆战队官兵签名的请愿书,请求对莱昂纳多·金的事件宽大处理。军法官本人虽然对金家族不感冒,但却不得不佩服莱昂纳多对海军陆战队的影响力,再考虑到皇帝已经不针对金家族了,他决定不违背军心,顺便买皇后一个人情。

然而,理想总是现实美好,现实总是比理想骨干。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上下打点过一番,却在边沁这里碰了壁。这位大法官说什么都不肯松口,军队?那关她什么事?她是司法长官,行事准则是亚历山大宪法,莱昂纳多·金犯法了,这是她唯一需要知道的客观事实。

“对,边沁阁下,就是这个,本身请愿书就只有三页而已,剩下的全部都是签名,这里的还只是一部分,交到我办公桌上的原件有这么厚。”霍姆斯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截长度,足足有两厘米之厚。“包括受到抚恤的阵亡将士家属。”

“法不容情,霍姆斯阁下,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知道金少将是亚历山大难得的人才,但是我的行事准则您清楚,我期待金少将被释放后继续为亚历山大的建立功勋。”索尼娅为人坚守原则,但是说话还是懂分寸的,只不过这种时候,她话里话外全是废话罢了。

“总要有个审判结果,边沁阁下。”霍姆斯暗示他们要达成一致才行。

“对,您得出您的结果,是否开除军籍,是否降低军衔和职务,那是您要考虑的事。怎样量刑,怎样罚款,那是我要考虑的事。所以我们各自得出结果,发布就行。”他们在这种联合审判出现分歧也不是第一次了,往常也不是没有过一边轻的匪夷所思,一边重的难以理解的情况出现。

“你......”就是这样霍姆斯才不想像这样在这里和这个年纪还不到自己一半的女孩子扯皮,无奈他真的没有办法左右刑事判决。

“在霍姆斯阁下那里,金少将挪用的是抚恤金,在我这里,他挪用的是公款,性质是不一样的。”见霍姆斯无言以对,边沁站起身来,打算离开法庭休庭的休息间,前往宣布结果。

“莱昂纳多·金有没有贪污!他事后自己掏腰包补上那部分挪用款项了。”霍姆斯的话让边沁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这件事当成贪污来处理。”边沁如此说道。

最终,军事法庭判处莱昂纳多·金降衔两阶,降职旅级,其本人提出的退役申请,不与同意。而最高法院考虑挪用公款并非贪污,并且事后补救及时,一经起诉,供认不讳,判刑五年。

“金少将。”索尼娅·边沁在特殊通道拦下莱昂纳多和看押他的军警。

“现在是中校。”莱昂纳多没好气的回应。他没有想到自己明明情有可原,认罪态度良好,索尼娅·边沁还会不识时务到此。

“金中校,我现在来这里见你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功勋和出身不足以成为你逃脱正当审判的护身符,你在我这里没有特权。所以我希望你被释放之后,不要再因为同样的原因和我见面。”边沁虽然是第一次和莱昂纳多打交道,却没少听说在阿尔伯特的庇护下,恃才傲物的莱昂纳多惹出的那些乱子,只不过以前没严重到送到自己这里来罢了。

“你什么意思?”莱昂纳多反问,“我做错了么?我是军事统帅,为我的士兵着想有错么?”

“没错,你现在敢判的这么狠不就是因为金家族落难么?以前你敢这么干么?”一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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