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历414年11月9日,皇后狄奥多拉签署离婚协议,随后新后人选被提上议事日程。

——柯恩·塔米尔、卫奎因、尹天卓《史诗续编·亚历山大·阿尔费雷德一世》

阿尔费雷德对狄奥多拉服软不抱希望,但还是有一些期待的,他希望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狄奥多拉主动提出离婚对他的名誉和狄奥多拉自己都是事到如今最好的选择。只是狄奥多拉如果可以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夫妻也不会走到今天。然而对于阿尔费雷德而言的“转机”就在时间一天天朝圣诞节迫近而狄奥多拉无动于衷的焦灼中降临了。

“阿尔伯特阁下病危。”阿格莱塔平铺直叙,不带任何感情的将消息传递给正在整理衣襟的阿尔费雷德。

“怎么回事。”阿尔费雷德手下一顿,他想的是将金家族的势力毁灭,而不是将整个家族斩尽杀绝,更不是人道毁灭。至少,他没有签署任何一份处决令,更没有判处任何一个金叛国罪,即便是莱昂纳多,也只是挪用公款的罪名。

而阿尔伯特这位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对自己忠诚有佳,为人谦和有礼,懂得急流勇退,比他不知好歹的女儿好过不知多少倍的老岳父,他还是很尊敬的。更何况他不是完全不在乎克里斯汀的将来,特别是威廉里奥宣布解除继承人宣言之后,她的外祖家到底不能是大罪之家。

“先后被离婚和克里斯殿下闯宫的消息刺激到了,急火攻心,加上连年征战的旧伤从来没有好利索过,就......”阿格莱塔到底还是不忍,描述病因比起刚才传递消息是加上了一些主观和感情的叙述。

“派你的族兄,那个亚伦·穆莱尔医生到哈默尔恩去看看,不要公开,不要用朕的名义,即使对金家族也用你的名义。”阿尔费雷德想起了那个延长了太上皇弥留之际的医生。

“是。”阿格莱塔记下。“那么,臣今晚去见皇后陛下。”

“现在?”阿尔费雷德有些意外。

“恩,我去看望并且劝说皇后陛下,如果她不松口您不会允许她会哈默尔恩探望老伯爵的吧?而且臣也不希望你们继续相互折磨了。”阿格莱塔稍稍违心了,在她内心深处一直认为是阿尔费雷德单方面折磨狄奥多拉,只不过她的忠诚和情感第一牵系者都是阿尔费雷德。

阿尔费雷德只是挥挥手,默认她可以前往约克宫。阿格莱塔说的没错,如果狄奥多拉还是他的妻子,他就不会允许她和金家族接触,哪怕是生死之隔,哪怕是探望生父,不过如果是金家族的小姐而不是他的皇后那就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阿格莱塔乘着夜色步入约克宫的花园,自小径之间穿梭而过。道路两旁本该盛放的玫瑰如今了无生气,在清冷的月辉下萎靡不振。因为离婚一事的公开,整个约克宫一种朝不保夕的气氛,连花匠都无心工作。狄奥多拉就坐在这残花败柳之间,阳伞之下的镂花白漆金属座椅上。她转过头,阿格莱塔的倩影就这么撞进她的瞳孔里。

“陛下。”阿格莱塔用一如往常的态度恭敬行礼,丝毫没有因为面前女子即将后位不保而慢待。

“这么多年,没有变化的人就只有你了。”落入阿格莱塔耳中的声音沧桑不已,仿佛经历了数十万年的孤独岁月,然坚定如夕。如她所言,她自己变了很多,唯独这份傲然和坚毅始终“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不过除此之外,还多出了淡然,她在这一月之余的监禁生活中,真正沉淀下来了。

“只要您还未曾签署离婚协议,您就始终是帝国的皇后,即使您签署了,您也值得臣的尊敬。”阿格莱塔觉得心酸,语中带了一些抽噎,但还算平静。

“皇后,没错,我也只剩下这个保留不了多久的名位和这份自尊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我最后拥有的这点东西。”狄奥多拉已经有几分猜出了阿格莱塔的来意,委婉表示拒接离婚,她自己也知道她和阿尔费雷德耗不起,但是别无选择。

“您真的只剩下这根本不值得留恋的虚名以及虚无缥缈的自尊吗?”阿格莱塔反问。

“不然呢?”狄奥多拉冷笑。

“还有您的女儿和亲人。”阿格莱塔回答。

“我就是为了他们才不松口,连我都败下阵来,他们又会怎么样呢?”

“您这样想恰恰才害了他们。”阿格莱塔叹息。

“怎么讲?”

“公主殿下为您求情硬闯议政厅,老伯爵因为这一系列事件已经病倒,家兄亚伦,您应该还记得他,诊断认为老伯爵......时日无多了。”阿格莱塔不知道如何委婉表达噩耗,索性直说。

狄奥多拉立刻脚步虚浮,站立不稳,阿格莱塔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并且翻过倒扣在阳伞桌上的茶杯,及时的递上一杯温水。

“威廉呢?”狄奥多拉缓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侄子的下落,而阿格莱塔也如实禀告。

“我难道无路可走了么?”狄奥多拉坐会椅中。“他让你来就是为了威胁之外在逼迫我么?我以为你不会做这个说客。”

阿格莱塔想回答,但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阿尔费雷德的意思太明显,她想分辩都没有说辞。

“臣无能为力,辜负您的期待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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