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幅员辽阔,哈默尔恩已经下了几场新雪,累计厚厚一层银白,但是卡梅洛特,尚且是要入秋的时节。

玛姬·玛尔塔就这样隔着玻璃窗远眺,俯视卡梅洛特的风景。皇家十字医院作为亚历山大最权威的医疗机构,拥有最气派的大楼,足够供她把整个卡梅洛特港拢入眼中。

玛姬昨天才从比重症监护的严重程度次一级的特护病房转到普通VIP病房。本来对她的体型来说剪裁合适的病号服也因为大病一场造成的体重减轻而显得宽大。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绝非虚言,她靠在羽绒枕头里,面无血色。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玛姬听到了动静,却没有回头。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你放一边吧。“她说,看上去很不满意自己嘶哑的音调。

“到底是跟谁说话,居然能让你把玛尔塔十六年的修养教育抛诸脑后?“

“母亲?“玛姬猛然转头,牵动伤口,没有抑制住呼痛出声。

“小心些。“玛尔塔的男主人跟着妻子走进房间。

“父亲。“玛姬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

“所以,到底在跟谁说话?“玛蒂尔达·玛尔塔,帝国的水利中枢调侃女儿。

“凯文·里昂。“亚历山大女子在提到与异性相关的事情时,一般都很坦荡。

“你很喜欢他?“里希特坐到女儿的床边。

“我们只是同僚。“玛姬说,“但是这不妨碍我很感动他这几天对我的照顾。“

“他在你醒过来之前一直没有合过眼。“玛蒂尔达随意的补充到。

“而且他尽自己的全力保护了克里斯阁下。“玛姬凯文这一举动对他好感大增。

“因为他效忠你效忠的主君,保护你想保护的人,让你对他产生了好感?“里希特回味女儿的话。

“玛姬。“玛蒂尔达坐下的时候,她身上流动着蓝色的袍子就如同一汪活跃的水。“玛尔塔是河流,是海洋,是小溪,也就是水。水总是温和的,我们不走极端。我以为这次受伤已经足以改变你的想法了。“

“什么?“玛姬愣了几秒钟,才问到。

“玛蒂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对克里斯汀小姐的效忠誓言,所以放任你,尊重你的选择,是希望你认识到这并不明智。“里希特解释。

“但是似乎适得其反。“玛蒂尔达叹息。

“但是,当初你们很支持我的觉得不是吗?“玛姬迷茫了。

“当时克里斯汀还是公主,也不用远嫁。“玛蒂尔达说,“滴水穿石,当你意识到执意追随她不是最好的选择的时候,你应该会回归你的家庭和责任。“

“现在呢?“玛姬冷笑。

“现在,克里斯汀小姐马上要离开亚历山大,如果你决定追随她,那你也会离开。“里希特尽力调节气氛,“我们没有时间等你滴水穿石了。“

“所以这次是惊涛骇浪?“

“是的,惊涛骇浪。”玛蒂尔达表示同意。“我优秀的继承人不能跟随她的女主人到异国去。”

“玛尔塔的水流是面对顽石可以分流,可以冲刷的坚韧的水流,不是柔若无骨,随波逐流的水流。”玛姬坚定地摇头。“我已经不是您的继承人了,也许您抱着我会回心转意,会屈从现实的想法放我离开。但是事与愿违,我更坚定了。“

“看来我们注定要失去你了。“里希特有些伤感的说。

“我恐怕是的,我要去克里斯顿。“玛姬下了最终定论。

“如果我强迫你呢?“玛蒂尔达说,“比如把你关起来之类的?“

“您见过能够困住水的空间吗?哪怕是分子,我也会找到挣脱的孔洞的。“玛姬对答如流。

“你真的要放弃它?“玛蒂尔达举起右手,中指上闪耀着神秘蓝色光华的银戒,正是玛尔塔家主的象征------“埃兰“。

“卡尔应该会很想要它。”玛姬留恋的看了那戒指一眼。

“克里斯汀小姐身上是有什么奇特的魔力么?诱拐亚历山大年轻的孩子们一个个脱离家庭。“里希特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说来确实是,从我开始,到克里斯阁下,凯文·里昂也是,叛逆的放弃者。“玛姬也发现了这一点。

“凯文·里昂可是被解除继承权的,他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主动权。“玛蒂尔达说,“作为家族争端的败北一方,我很怀疑他的个人能力和未来前景。“

“我很有信心。“玛姬回应。

“你真的被带坏了,被哈默尔恩的风气。“里希特看着妻子气恼的样子,善意的责备女儿。

“这点我不否认。“玛姬似乎很骄傲。“我的服装首饰以后还可以装饰水滴吗?“

水滴的图案作为玛尔塔的象征,很少出现在非玛尔塔成员的身上,就像彭德拉根家族几乎人人都用藤蔓玫瑰把自己从头到脚装饰起来一样。

“那只是一个水滴,孩子,玛尔塔没有版权的。“里希特答道。

“玛姬!”克里斯汀“破门而入”,“你醒了,感觉身体现在怎么样?”

“你慢点!”路易很是无奈的跟在克里斯汀身后。

“阁下!”玛姬跳下床铺,也不顾自己的伤势,上前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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