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费里斯本以为自己知道推开这扇门意味着什么,但是当他真的这样做了之后,他所得到的变化是前所未有的,他不能用言语形容这种变化究竟是好是坏。可是从他推开这扇门开始,他就失去了对一切的掌控力,而且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这些无法确定正负导向的变化对他有着极致的吸引力,唤醒他内心深处某种难以言喻的趋向。他本身为了获得更显赫的权势回应这个邀请,站到这扇门前,现在却有些隐隐悸动的副产品给他提供了更多理由,这些理由和原本的动机促使他留下来。他调整呼吸,推开这个充满不确定因素的未来。

“菲利普·费里斯阁下。”帝国的女主人口中吐出来客的名字,那声音飘渺而辽远,不真切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可惜声音无形,若是它有形体,费里斯一定要挑开面纱仔细端详其容貌。

费里斯不敢抬眼看侧躺在锦榻之上的尤物,却又无法战胜心魔,只好在看与不看之间挣扎。近六个月的身孕非但不是梅丽珊克美丽的障碍,反而给这位尊贵的皇后陛下增添了母性的光辉。凯麦忒诸神祇究竟是如何宠爱他们的女儿?寻常有孕女子身上的妊娠反应,诸如干呕、水肿、胃口不调、情绪化都没有出现在梅丽珊克身上。即便宽袍大袖和妊娠彻底破坏了她身材的曲线,这只慵懒的波斯猫也用自己独特的魅力征服整个世界,现在也挑动阅美人无数侯爵阁下心弦。

“皇后陛下。”费里斯喉结滚动,用沙哑的嗓音问候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还有副总管大人。”

当皇帝询问苏拉·赫伯特希望由谁出任她的副手时,赫伯特小姐毫不犹豫的吐出了大宦官的名字,于是皇后了然,八大家族中的一柱向她示好,这可能不是投靠,但是宫廷总管和赫伯特家族并不想与她交恶,甚至主动将副总管的位置双手奉上。而皇后投桃报李,打消对苏拉的疑虑并对她的多数主张大开绿灯。

“教育大臣阁下。”波蒂诺斯用他尖利的声线回应,当然,善于察言观色的他没有遗漏费里斯在听到“教育大臣”这一称呼时不自然的神色。

“我本来无意打扰费里斯阁下的,毕竟内阁成员都是日理万机,更何况是您这样的人杰。”梅丽珊克用食指圈起一缕亚麻色秀发,揽进黛青蓬纱,又将它丢开,自从怀孕以来,她总嚷嚷复杂的发式扯地头皮痛,阿尔费雷德得知后,允许皇后可以披散头发出入任何场合。于是现在梅丽珊克多以额冠和轻纱点缀长可及地的头发。

“皇后陛下有需要臣不论多忙都愿意随时效劳,更可况臣......也不是日理万机。”费里斯看到皇后垂下的钓饵,持竿者无意掩饰,咬饵者乐见其成。

“怎么会,教育大臣阁下这般才俊,又有如斯高贵血统,陛下理当重用。”波蒂诺斯道,“小宫相也该更器重您。”

“陛下极具识人之明,是我不能为陛下分忧。”费里斯英气逼人的面庞被柔和的室内打光笼罩,可惜鼻峰两侧两颗绿橄榄石左右摇摆,较阿尔费雷德可能更加迷人,却少了威严与坚定,“小宫相......,宫相大人深受皇储殿下信任,很多事情不需要帮手。”

“实不相瞒,我今日请你来,也是事关小宫相,之前小宫相很尊敬我,有一些我需要的事情他也会坦诚相告。”梅丽珊克看上去是真的很困扰,抿唇凝眉,送一阵不同于笑意春风的秋爽过费里斯的心田,“可是进来,这情况有所变化,给我带来很大困扰,正如阁下所言,小宫相比起对我,更感激威廉里奥的信任。”

“臣会劝谏宫相大人,皇后陛下是皇储殿下的继叔母,是一家人,宫相大人不该怠慢。”涉及威廉里奥,费里斯并不很坚定,说到底他的地位太难撼动,而梅丽珊克这边没有合适的替代者。

“小宫相有他自己的选择,我也不好勉强。你说的对,一家人始终是一家人,关系只会越来越亲近,比如我侄女图丽现在也在亚历山大,平常经常会去威利卡洛庄园拜访,和威廉里奥一起研习伊西斯琴艺。”梅丽珊克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太多对威廉里奥的敌意,她现阶段也不打算和他正面冲突。

“臣对此有所耳闻。”皇后侄女和皇储的交情让很多人揣度是否未来皇储妃的人选已有定论,而皇后现在的态度让费里斯确信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既然皇后只是对小宫相背叛不满,对皇储意在示好,那他的下一步打算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如果小宫相不能为皇后陛下分忧,臣愿意尽力为您效力。”

“哦?”梅丽珊克让这个音节发出上挑的尾音,“如果是这样,费雷德会看到费里斯......,菲利普你的忠实,也会权衡阁臣们是不是该围绕一个高贵年长,有人望的核心。”

“陛下......”

“我女儿,我希望她会是君士坦丁公主,唯一的君士坦丁公主,属于皇帝长女的封号,而不是萨肯迪瑞公主。”梅丽珊克起身,走下锦塌和台阶,绕着费里斯行走。

“君士坦丁公主?”

“有君士坦丁公主,就会有拜占庭亲王,索罗卓公爵。”梅丽珊克停住脚步,“我还很年轻。”

“臣明白。”费里斯接下了这个任务。

“很好。”梅丽珊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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