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曾经有一段时间跟外公家的余臣走的很近,但是曾经被弗蕾姬亚扭断脖子的那名刺客在刺杀路易之前已经成功刺杀了米兰达的亲信,路易的保护者之一科瑟侯爵。两次刺杀后路易认为自己不该太多和母亲那边的亲属或者旧臣有太多的接触,这样的行径无异于挑战那些致力于消灭所有“前朝余孽”的幕后黑手。

但当克里斯汀需要他的人脉,他的选择委实不多,不得不求助于这些外公家的残余势力,同时他也受够了小心翼翼猜测父亲的底线,提心吊胆的避讳针对他的母系血统的那些恶意。克里斯汀的出现,好像点燃了他内心不羁的野火,激发了他叛逆的潜力,虽然理智一再提醒他罗伯特不是阿尔费雷德,绝不会容忍类似放弃身份和断绝收养关系这些大逆之举。但是他身为王储,适当的接触朝臣与贵族,培养势力本是理所当然,外公家更自古是历国王储最便宜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抱着这样的心理,路易给自己的叛逆冲动划出一圈界限,并在界限内肆意燃烧。而克里斯汀的请求更给他一种自己可以被依靠和信任的感觉,无论是作为朋友、盟友、未婚夫抑或是法律上的表亲。

但当想起他要拜访白兰瑟家族,路易心情又无比复杂,白兰瑟现任家住史蒂文·白兰瑟曾经在他的生命中扮演半个哥哥的角色,但路易更希望能不直接面对他。

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和路易在白兰瑟家会客厅对座的正式他最想避开的史蒂文。

“殿下很久没有来过我这里了。”白兰瑟家族年轻的家主审视着小自己九岁的王储。

“从你留学亚历山大开始就没有过,是我太怠慢。”路易在客厅上首就坐,把握着示好的分寸,“算起来有一年多,我甚至不知道你硕士是读哪里。”

“柴斯菲尔德大学,还是土木工程。”史蒂文道,下巴上不合年龄特征的红棕色山羊胡随气音微微颤动。

“听闻令姊回家住了?”史蒂文的姐姐张娜·白兰瑟是博瑞斯警厅的探长,可能有克里斯汀想知道的信息,也是路易想直接拜访的目标。

“是,家父过身后姐姐就带着侄子约翰回来住了。”史蒂文不动声色,“殿下来之前她去接约翰放学,不能招待殿下,真是抱歉。

“哪里,”路易道,“张娜小姐当年勇于追求自我,现在又是博瑞斯治安稳定的基石,我还是等的起的。”

“也就只有殿下能把逃婚和单身生育说的这么好听了,说来姐姐当年能摆脱联姻也是多亏米兰达公爵夫人帮助,这是不能忘怀的恩情。”史蒂文说到“恩情”这个单词时使用了重音,“殿下是找姐姐有事?这可真是不巧,本来是我去接约翰,但听说殿下来访,还是家主接待更合适,所以姐姐去接了。”

路易无言,他本身存着的心思是直接见到张娜·白兰瑟,然后“暗示”她能摆脱联姻又自己母亲相助,张娜是聪明人且知恩图报,一定会给自己打听想要的信息。为此他遣人通传要到访时打听清楚张娜轮休的日子,又在史蒂文一般去接外甥的时候到达,但他这些小心思,曾经无比亲厚的史蒂文又如何不知?他在路易暗示之前就提起了“恩情”,又不忘说明张娜不在,已经表明路易不受欢迎,也不可能绕开他求助于张娜。

路易微微叹气,他从来不善于面对史蒂文,而他更不该跟教他玩心眼的史蒂文玩心眼。他采取了错误的方式,而史蒂文明显被他的弯弯绕激怒,万幸,他知道如何弥补。

“史蒂文,我不该疏远你们。”路易诚恳的道歉,“但我真的没办法,那两次刺杀后,特别是科瑟侯爵死后我真的害怕下一个是你或者我作为主君理应庇护的任何人。”

“路易·德文,你的器量和自信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么?你对我们的信任竟然如此脆弱么?改朝换代都没能改变白兰瑟或科瑟对墨洛温血脉的忠诚,两次刺杀就会么?”史蒂文随路易卸下伪装。

“我当时鬼迷心窍,我曾经不够强大,没能认识到逃避是最无谋的对策,我辜负了信任我的臣子的忠诚,自作聪明认为远离是一种保护......”

“那又是什么让你醒悟过来?”史蒂文不买账,略微嘲讽地说,“如果不是你有求于我姐姐,我们还要等几个一年半才能见到自己忠诚的对象?路易,我跟父亲还有科瑟他们不一样,我对福兰德和柯兰多,墨洛温和德文之间的争执没有兴趣,也不是因为什么血统啊传承啊忠诚于你。你还是个孩子,谈论忠诚之类的在我看来无比可笑,我更不是愚忠论者,不认为效忠就要无条件的有始有终。我是因为和你相处的过程中,把你当成弟弟,才宣誓效忠。是你先放弃的,我们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有人,一个特殊的人让我意识到执着和坚持的价值,也让我不想在单独解决一切问题,她总说我救了她,她又何尝不是深深影响我。实不相瞒,我想重新负起责任,当然你们有拒绝继续效忠我的权利。但不是今天的问题,我求助张娜小姐并非为了自己,至少,让我见到她,和她谈谈。”

史蒂文看到路易眼中的激情,这是久违的景象,路易儿时也是个充满活力的孩子,但是敏感的母系血脉引来的恶意慢慢把他搓磨成消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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