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比她还要痛苦。

艾上前扶起了图坦卡蒙。

奈德耶姆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臣刚才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没查清毒物就贸然用药。这碗解药虽然能解牛头铃的毒,却会使亚述毒藤的毒性急剧扩散,服用者肚烂肠穿......”

夏双娜又发作了胃痛,整个人佝偻蜷缩在被窝里,昏沉沉听奈德耶姆继续分析药理。

“牛头铃和亚述毒藤都是很重的奇毒,解毒的唯一办法是以毒攻毒,用另一种毒物中和它的毒性,所以在种类和剂量上必须格外慎重,使用正确可以解毒,一旦用错就会加重。亚述毒藤产自亚述国的古森林,其解药中需要添加一种罕见矿石的提炼物,但是这种提炼物会与牛头铃的毒素结合,使人心脏衰竭,再无药可救......”

迪米特丽倒吸了一大口凉气,也明白了法老方才为什么急慌慌打翻那碗药,她也后怕的很,一边帮夏双娜揉肚子一边急切地问,“娜芙瑞,你快想想你有没有吃那些鹰嘴豆泥!”

“我吃了,但是我不知道我吃的里面有没有被加毒藤汁......”

夏双娜虽然不懂医学,但是也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有可能中了两种毒,牛头铃或者亚述毒藤,两种毒各有解药,但一种毒药的解药同时会和另一种毒合成致命的毒药。

简而言之,如果吃错了解药,必死无疑。

图坦卡蒙用力地撑着座椅扶手,问:“奈德耶姆,娜芙瑞究竟中了哪种毒?”

奈德耶姆连连叩头,“陛下恕罪,这两种毒物中毒的症状都是呕吐出血,非常相似,臣实在是判断不出......”

图坦卡蒙登时大怒,“无能!!”

年过半百的老御医浑身抖如筛糠,夏双娜可怜他一把年纪,“陛下,你别为难......”

话没说完,嘴里腥涩的味道翻涌而上,一口混着血丝的胃酸喷出,吐脏了床单,

又是血,图坦卡蒙惊慌地安抚她,“我什么都听你,你先好好躺着。”

她中毒应该快一天,如果再不有效治疗,她的胃不断出血破了洞,就再也吃不了食物了。

两碗解药,被放在了桌上。

奈德耶姆瑟瑟发抖地介绍,“左边是牛头铃的解药,右边是亚述毒藤的解药,请早做选择,不要错过解毒的最佳时机。”

夏双娜强打精神撑起身,看了看那两碗药,两碗都是棕色的药汁,看起来都差不多,为什么会造成截然相反的结果呢。

选对了活,选错了死。

其实,这就是个抛硬币的概率问题,正面一半反面一半,可是,谁能想到,这次决定的是生或死。

喝错了是死,但不喝是胃烂掉,慢慢痛苦地死,为什么不勇敢地尝试一次,夏双娜请求,“陛下,你用你的神力帮我选吧。”

图坦卡蒙目光呆直,僵硬着脖颈,咽了一口口水,他好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可这不是梦,图坦卡蒙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定力才能让自己保持思考的能力,他自言自语着,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此时颤抖得可怕,“那个女人的房间里搜出牛头铃,像是故意给我错误的引导,所以,应该不是牛头铃,而是鹰嘴豆泥里的毒藤汁,如果不是落在地毯上,根本无人能发现,所以是毒藤......但是,下毒的人,也完可能想到我会这样推理,反其道而为之,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图坦卡蒙焦虑地抓着头,快把自己的头发拽掉了,

“啊......!”图坦卡蒙无比挣扎,发出一声不像人声的嘶吼。

毫无线索。

毫无头绪。

凭运气,却要他承受选择错误带来的沉痛后果。

宫廷朝廷的斗争腥风血雨,投毒之事常有发生,可图坦卡蒙从没见过这么阴险狠毒的投毒方法。

是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图坦卡蒙眼中喷着猩红的怒火,他要把那个人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图坦卡蒙很清楚短时间是抓不到那人的。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做出选择。

黑夜彻底降临,月光洒进窗子,两碗热气腾腾的解药逐渐变凉,再次放到炉上加热。

奈德耶姆身体匍匐得越来越低,嗓音小如蚊子哼哼,“陛下,还请您早做选择。”

图坦卡蒙从来不知道抬起胳膊这个简单动作就可以耗费他身的力气,他手指颤抖着,指了指右边的,“这一碗。”

夏双娜刚要去端。

图坦卡蒙就惊叫着阻止,“不对!换这碗吧。”

夏双娜手又挪向左边。

“再等等,再等等!”图坦卡蒙心弦紧绷得要爆炸,觉得自己要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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