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实在是不好意思,这短短几天,她已经劳烦这位尊贵的公主跑腿两次了。

“好,我一定帮你。”迪米特丽握住她的手,让她放心。

迪米特丽刚要动身,传令兵嘹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王后安赫姗那蒙殿下驾到。”

夏双娜和迪米特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闪过的诧异,王后怎么自己来了。

安赫姗那蒙走进房间,弟弟还在病中,她无心装扮,首饰比平时少了一半。

夏双娜对安赫姗那蒙是有气的,她和图坦卡蒙两个人走到今天这步,拜安赫姗那蒙所赐,但还是恭敬地向她行了礼,“参见王后殿下。”

“拜见埃及王后。”迪米特丽微微提着裙子,行了一个下蹲礼,仪态优雅迷人极了。

安赫姗那蒙见到迪米特丽,愣了一愣,“爱茜阿尔玛,你怎么回来了?”

安赫姗那蒙下意识在她身边寻找着什么,那个人平时总是陪伴在爱茜阿尔玛身边的,“只有你回来了吗?”

话一出,安赫姗那蒙就羞耻得要咬掉自己的舌尖,她在想谁,扎南沙怎么可能会回来。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爱茜阿尔玛是为了娜芙瑞回来的,哪怕娜芙瑞处境尴尬,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返回底比斯陪伴她,如此有情有义,不愧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妹妹。

安赫姗那蒙爱屋及乌,赞到,“公主的友谊真让人感动。”

“对,就是王后您得不到的友谊!”

安赫姗那蒙没想到爱茜阿尔玛会呛自己,她和娜芙瑞待久了,被娜芙瑞传染得一样伶牙俐齿,安赫姗那蒙看到爱茜阿尔玛眼中毫不掩饰的怨怼,是恨她暗算她最好的朋友,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像极了扎南沙的眼睛,安赫姗那蒙就像是看到扎南沙仇恨地看着自己,心痛极了。

夏双娜说正事,“王后,请您让我去照顾法老,好吗?”

安赫姗那蒙压下心痛,“我今日来,就是带你去见弟弟。”

夏双娜以为说服安赫姗那蒙会很难,一下子起了疑心,“为什么你会同意?”

为什么?

安赫姗那蒙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又心软了。

是因为守在弟弟床边时,听到弟弟病中无数次地呼喊娜娜?

还是因为害怕弟弟万一熬不过去,不忍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安赫姗那蒙开口说,“让你见弟弟,我是有条件的。”

夏双娜就知道安赫姗那蒙没安好心,“什么条件?”

“我要你在弟弟醒后,搬去西岸为玛雅夫人守灵,然后和我为你挑选的男人马上结婚!”

前半句夏双娜心甘情愿,后半句,夏双娜干笑了两声。

结婚?王后这是要让她和图坦卡蒙彻底了断啊。

但她想去看望图坦卡蒙,就不得不接受安赫姗那蒙这丧权辱国的霸王条款。

夏双娜觉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鱼肉,任人宰割,心底滋生出无边的恨意,“王后,你为什么要暗算我,我何时都你有过一丝不敬和恶意?你可知道,如果不是那天你暗算我,玛雅夫人也许不会病死啊。”

夏双娜不止一次想,如果玛雅夫人没有跟着追出来,在屋里休养,她的病是不是就不会加重。

对玛雅,安赫姗那蒙也痛心懊悔,这样的结局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她淡淡到,“娜芙瑞,如果我说,你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人,这个人总有一天会出来,给图坦卡蒙狠狠一刀,你信吗?”

夏双娜只觉她的话莫名其妙,“荒谬!我绝不会伤害他。”

夏双娜骤然警惕,安赫姗那蒙又想骗她出门,同样的伎俩,她不会上当第二遍,夏双娜站着一动不动。

迪米特丽看出她的隐忧,“娜芙瑞,我陪你一起去。”

荷鲁斯宫。

安赫姗那蒙带夏双娜来到了书房,敲了敲图坦卡蒙办公桌上的文件,“你看看吧。”

夏双娜数次陪伴图坦卡蒙在这里处理国政,但是他办公桌上的文件,她从来没有翻过。

夏双娜伸出手指,一张张翻过那些上等的纸莎草,瞳孔猛缩,这些是臣子弹劾她的奏章,厚厚一摞,从半年前就开始了,每天,图坦卡蒙都会收到几张,几乎从不间断。

上面有图坦卡蒙用红笔写的朱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显示出他不同的心境,有时为她耐心地和臣子解释,有时就是恼火地痛斥他们不要多管闲事,夏双娜一张张翻过去,每一张都化作一枚锋利的刀片,在她的心上挫来挫去,让她的心鲜血直流。

图坦卡蒙为她做了这么多,却从来不告诉她。

泪水在夏双娜眼眶里打转,安赫姗那蒙的声音冷冷地飘进了耳膜。

“娜芙瑞,你放眼看看朝中可有人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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