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万人就这样被带走了,让每一个人都能活下去,这是郑鸿博对自由城的承诺。

可到最后,他欺骗了自由城,也欺骗了信任他的自由军将士们。

当哈布斯义无反顾离开人群的那一刻起,郑鸿博就明白,他辜负了太多太多人对他的信任。

哈布斯他们为了帮助新元首,义无反顾的支持郑鸿博,甚至手上沾满了昔日同僚的鲜血。

南极点上的天气变得总是那么突然,又一场大雪降了下来。

风雪依旧没能吞没城外的密集枪声,每一阵枪声过后,就有一批人会倒下,然后又有一批人会被推上前去。

每当枪声响起之前,临刑的自由战士都会喊出口号,可是那口号只喊到一半,就随着枪响而停止。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即使枪声响起,口号声却没有停下:

“我愿为人类解放献上生命,一直前进至长夜尽头!”

口号声越来越响,直至把枪声部压没了。

没错,他们都在为即将离去的同志们送行,即使他们自己也将离去。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城外的口号声也变得越来越稀散,郑鸿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的死亡不是一个结局,而是一个过程,一个诛心的过程,郑鸿博不停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但他必须忍耐,必须忍耐下去。

广场大屏幕上,正给着郑鸿博脸部每一个角度的特写,财阀们希望能从郑鸿博的表情上,拍到一点点崩溃的细节,这样也就能更好的摧毁自由城的人心。

对于财阀们来说,他们无所谓是杀多少南极的公民,他们更在意的是摧毁洛卡斯留在人们心中的意志。

如果作为西斯托的继承者郑鸿博在这个过程中崩溃,那么活下来的两千万人也将失去支柱、形同走肉,就不会再构成对财阀世界的任何威胁。

然而,承受着无数煎熬的郑鸿博,无论从任何角度观察,脸上却只有冷漠。

除了他那头已经被白雪覆盖的头发,因为没人能看到,它们正在一点点的褪色……

他想呐喊!他想哀嚎!他希望自己能如一头野兽般撕心裂肺的吼叫,可这些都没用,都毫无价值。

财阀们想看到一个崩溃的郑鸿博,所以郑鸿博要坚强,财阀们想看到一个死去的郑鸿博,所以郑鸿博要努力活下去。

终于枪声,随着那最后半句口号而停息,然而站在高台上的郑鸿博,一边转身走向机甲,一边喊出了那剩下半句誓言:

“让我们一直前进至长夜尽头!让已故者在黎明前安息!”

他的呐喊,共和国的公民听到了,财阀们也听到了,郑鸿博展现出了他从未有过的坚强。

在郑鸿博冲向机甲的同时,躲在暗处无数的狙击枪手扣下了扳机。千钧一发之际,一面巨大的盾牌当在了郑鸿博的身前,无数涟漪在力场屏障上层层激起。

郑擎在下一瞬间就挡在了郑鸿博的身前。

约书亚.金怒视南云平八郎:

“南云阀主!现在还在交易,你怎么就能攻击交易方?”

南云平八郎满不在意:

“你看,不光是我违反了,他们也违反了。非联邦军的战士出现在了交易现场,不是么?”

约书亚.金还是低估了老赌鬼的无耻程度:

“可是……”

南云平八郎没再给约书亚.金说话的机会,大声打断:

“金桑,请注意你的立场,我南云财阀正在抓捕世界头号通缉犯!你难道还想帮他不成?现在交易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带着你的商品走了!”

约书亚.金头脑飞速运转着,他绝不能让郑鸿博死在这里,但又无法脱身,突然约书亚想到了:

“南云阀主,您觉得我为什么要那么卖力的达成这个交易?对于摩根财阀来说,这是亏本的生意!你以为我回去能怎么向上面交代?”

南云平八郎一下子被问的没反应过来,心说管他什么事情,可还没组织好语言,约书亚.金也没打算让他开口:

“因为郑鸿博本来就是我的猎物!我和他的私下约定是向我投降的!你要抢我的猎物,就是与我们FGSA为敌!现在人如果被你打跑了,我定让我们阀主来找你理论!阿姆斯特朗元帅,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去抓郑鸿博!”

说话间约书亚.金也跳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战争装甲步兵,踏上平地飞行器直接朝着郑鸿博的方向疾驰而去。

南云平八郎这回以为自己看明白了:

“阿姆斯特朗,你们摩阀也打算要那个灭阀的盒子么?”

阿姆斯特朗摇了摇头:

“FGSA的事情不是我们军部能管的,他们只对马西尔阀主负责。但我觉得,那盒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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