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里已经有一半的或解释,或忏悔,将那道声音控诉自己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剩下的五个人也不复一开始那般慌张。

巴尔叹了口气,仰起头,将手中酒杯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随后放下酒杯,拿起餐桌上刚刚开瓶的葡萄酒,对着自己的嘴灌了一大口。

“我!巴尔·霍迪,一个普普通通的冒险家,就生活在杜莱尔小镇里面,只接取霜风森林的冒险委托,我就这样活到了四十岁,

“然后,有一天,明明和往常一样,在霜风森林里面随便做了个委托。”

说到这里,巴尔哽咽了起来,这个饱经风霜的、即将步入老年的冒险家,第一次在众人眼前哭了起来。

从那道声音控诉的内容来看,巴尔以前所犯下的“罪状”是最严重的,二十条生命在他手中逝去。

“我还记得那一次的任委托的内容,猎取三张克姆熊的完整皮毛,报酬只有10安伦,

“我现在有时候都会想,如果当时我完成委托之后没有逗留,我现在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那一天,中午就把最后一只克姆熊猎杀了,把整张皮扒下来没花多长时间,可当时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依旧在霜风森林里面闲逛,

“然后我就遇上了一次邪教徒的祭祀,八九个邪教徒,绑了二十个小孩子,不知道是准备把小孩子当成邪神降临的容器,还是想在他们身上种下邪神的印记,

“我庆幸自己成为超凡者多年,经验老道,也后悔自己成为超凡者多年,经验老道,

“我凭借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把那些邪教徒都杀光了,然后剩下那些孩子,

“有些孩子已经进行了仪式,而有的孩子还没有进行仪式,

“我的经验老道,杀了那些邪教徒,救了他们,我的经验老道,也分辨不出哪些孩子进行了仪式哪些没有,于是我杀了他们,

“每一个孩子都在向我求饶,每一个孩子都在说自己没有进行过仪式,但我,但我实在分辨不出来,

“二十个孩子哭泣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心烦意乱,根本无法思考,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无辜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错,但我最终还是杀了他们,用我手里的重锤,

“我每挥动一次,孩子们中就会有一个人殒命,有的是脑袋,直接炸裂开来,有的是胸口,在胸膛上砸下去,出现了一个坑,

“那些孩子流的血溅满我的一身,他们流的泪,滴在了他们流的血上,和在一起,向四周流去,

“后来,我就回去了,可笑的是,我杀了二十个无辜的小孩子,没有被通缉,没有被追究,但我一直都会梦到他们,二十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我在那个年纪,还在参加教会的启蒙班,哪怕到了现在,我也一样能梦到他们。”

巴尔说完了一大段话,深吸一口气,仰头直接把手里的葡萄酒往嘴里灌。

溢出的酒液顺着浅浅的胡茬往下流,染深了衣服的颜色,落到了地上。

巴尔中途被呛了好几口,终于喝下了一整瓶葡萄酒,瘫坐在地上,酒瓶被扔在一遍,似乎是接下来不准备说话的样子。

安格烈见巴尔这个样子,有些担心,刚准备上前几步,巴尔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接近。

维拉·克莱索恩听完了前面六个人的经历,突然走到众人围着的空地中间,向其他人鞠了一躬。

“我不知道我这种渺小的、卑微的人,没有出众的地位,没有强大的能力,没有高尚的品德,我一无是处,为什么会和你们这样的人聚集在一起。不过我确实是罪人,我害死了孤儿院的孩子。”

维拉直起身子,看着其他人,继续说:“我会忏悔自己的罪过,但我还有孤儿院的其他孩子要照顾,如果我回不去,他们也会活不下去的,

“那是我刚接任埃兰孤儿院的时候,每天被孤儿院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日复一日,我的心里堆积满了负面情绪,就像一个即将引燃的火药桶,只有时时刻刻压制心里的怒气,才能不被引爆,

“西里尔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一天,西里尔把刚洗干净的衣服不小心弄到了地上,弄脏了,本来孤儿院里的衣服已经很老旧了,若是不好好爱惜,就不能继续穿了,

“刚好那个时候我在为孤儿院的资金发愁,就这样,在我接管孤儿院之后,我第一次发了脾气,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倾泻在了西里尔身上,

“他还那么小,不到十岁,然后他就哭了,我也没有安慰他,西里尔就跑出了孤儿院。等我回过神来,跑出去寻找西里尔,找不到,我也不敢让孩子们和我一起找,怕其他孩子也不见了,终于还是没找到,

“接下来每一天,我都出门找西里尔,每一天都找不到,来到这里的前一天也没找到。”

维拉说完了,其他人甚至从她语气里感受到了一点点解脱。

威廉走到菲尔旁边,似乎是想两人同时陈述,但菲尔往后退了几步,依旧有些害怕,正当威廉感觉无可奈何,准备自己一个人来讲述的时候。

菲尔冲了出来,闭着眼睛对着众人大声喊出来了一句话。

“都是我的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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