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克莱索恩慢慢将眼睛闭了起来,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撑起一个笑容但又在其中带着难言的苦涩。

“我们都能够好好地活下吗?都能够用余生来忏悔自己的罪行吗?”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有等到全员死亡的那一刻才能够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所有人都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等待时间缓缓流逝,等待夜晚的来临。

大厅里钟表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转动着,不带一点一滴的情感。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望着别墅外面虚假的日落,众人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要深陷在其中,一丝丝抽离出来被那不可探测的海平面慢慢吞噬殆尽。

夜幕终将在此降临,黑夜笼罩这片方圆之地,别墅一楼的大厅里只有电灯在散发着光辉,但维拉却起身将大厅中唯一的电灯给关掉了。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我不希望让别人看到我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

说完,维拉就自顾自地走上了通向二楼的木制楼梯,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透过大门照在别墅的大厅里面,连带着维拉的身上也出现了斑驳的月光。

她每走上一个台阶,就会停下来站一会儿,像是在聚集自己的勇气。

走过了一半的楼梯,维拉停下了良久,她转过身,望向坐在餐桌旁的其他人,月光将她的眼睛照亮,像是一块冷玉,又像是一泓寒潭,有着一种异样的魔力。她笑了,轻微地,不带以往的苦涩。突然,她回过身向着二楼飞奔而去,纤瘦的身躯在阴影与月光中穿行,一下子就不见了她的踪迹。

其他八个人隐隐约约听到二楼房间门吱呀打开的声音,又听到上面“砰”的一下,房门关上了。

瓦格雷夫·巴德利率先起身,剩下的七个人也陆陆续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所有人也都默不作声,走上了二楼。

二楼同样地没有开灯,只有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窗户,这里比起一楼大厅来,要更暗一些。

八个人在203室和204室之间的走廊上,或是站在走廊中间,或是倚着两边的墙壁,又或者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大家面对面地互相望着对方,心里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204室里面一直都没有传出声音,其他人也就只能在门外等候,也不敢睡觉,害怕打乱顺序。

一夜无话。

八个人就这样在走廊上面熬夜熬到了第二天早上,坐在走廊两边无力地靠着墙壁,所有人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到底睡没睡着,眼皮耷拉着,时不时就打一个哈欠。

第一个清醒的是年纪最小的威廉·杜莱尔,他先是晃了几下脑袋,又伸出双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把自己从迷糊的状态里面拉出来。

随后又把其他人叫醒,打开了204室的房门。

八个人鱼贯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正躺在床上的维拉·克莱索恩,她眼睛紧闭着,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没有了呼吸声,平时盘在脑袋上面的头发此刻随意得散开在床上,清晨的太阳光透过204室的窗户玻璃,洒在维拉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圣光。

安格烈·卡温顿十指交叠,闭上双眼微微低下头,开始替维拉祷告,其他人也随即照做。

维拉虽然说是自愿的,但还是会感觉有一点对不起她,心里也是闷闷的。

回到一楼大厅,众人仿佛透了一口气,直接就趴在餐桌上面补眠,醒来的时候午餐时间已过,草草吃了点面包,就开始讨论谁当下一个遵照提示“死亡”的人。

“下一次让我来吧。”

安东尼·马斯顿发了话。

“你确定?我不是质疑,只是我觉得你的顺序应该靠后一点。”

瓦格雷夫先是问了一句,觉得不妥,又出言向安东尼解释。

“马斯顿家的骑士枪家徽代表着守护,我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就是给他丢脸了,所以这一次,就让我先吧。”

安东尼的语气显得有一些索然,但还是撑着怼了安格烈几句。

“安格烈,我可是把我的性命都交给你了,如果你的猜测是错误的,我就算是变化成亡灵也要找你讨债。”

“我的猜测要是错了,我也一样会死,你是找不到我的。”

安东尼平静地跟安东尼阐述了一下事实。

“哼~”

短短几句话之间,人选就已经定下了,所有人也没了其他的心思,再者昨天晚上没有人进入204室,不知道法阵是那个时候发生作用的。

晚上八个人便草草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最早醒的是安东尼和威廉两个人,等到二人下楼之后,墙壁上的画面果然改变了。

画面显示的是一条陌生的街道,他们八个人则在这条街道上面闲逛。

“八个迷途客,旅行去德文,流连不离去,八个只剩七。”

“这是什么意思啊?德文郡确实是在岛屿附近没错,但是现在也到不了德文郡啊。”

这一次文字的提示令安东尼有一些迷惑不解。

本来在昨天晚上做好的心理准备,但现在却不知道如何实施了。

这一下子便让安东尼泄了气。

就在他坐在桌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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