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

关离恨‘可是’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擂台之上,慕容梦蝶的情况已经急转直下了。

在经历了一番短兵相接地快速攻防后,这大美人儿却是有些后继无力。

或许是失误,也或许只是累了,总之她那本该削向风无岸腰间的一剑,不知为何,出手时竟是突然停顿了一瞬。

剑招一慢,便被经验老道的风无岸敏锐地寻到了机会,当下他得理不饶人,一套风行剑诀如行云流水般使将出来,将慕容梦蝶牢牢压制住。

她如今已是被逼退到了擂台边缘处,在风无岸那一剑快似一剑的猛攻下,只能极为勉强的被迫招架。

“完了完了,慕容大小姐要输……”关离恨面如死灰。

“嘿嘿,现在可就不一定了。”易行之却是轻笑两声。

“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说她一定会输吗?”

“刚才是刚才。我也说过,是‘那般打下去’,慕容梦蝶没有胜算。”易行之剥了颗桌子上的葡萄,丢进嘴里,“可现在已经不是刚才那般打了啊。我不知道她一上来是失心疯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跑去和风无岸拼快。不过好在她及时改变,卖了个破绽转为守势,雪斋剑法真正的威力才得以显现出来。“

“你是说,她之前出慢了的那一剑,是故意而为?”

“对。雪斋剑法本就以后手反击见长,防守才是最为契合这套剑法的节奏,一味求快无疑是自废武功。你看,她现在已经能寻到空隙,给风无岸来上几下了。”

关离恨转头去看。果不其然,慕容梦蝶的确是越打越轻松。

不仅止住了后退之势,一柄长剑潇洒写意运转自如,尽数挡下风无岸那如风驰电掣般的疾攻;甚至还能冷不丁还他两剑,直刺要害,屡屡把风无岸惊得抽身闪避,阵脚稍乱。

“那你觉得,现在谁赢面大一点?”

“不好说。论内力二人不相上下,比招式他们目前又都拿对方没什么办法,估计是要拼体力了。看谁身子骨弱,先顶不住吧。”易行之叹了口气,“不过,女孩子在这方面,终归是要吃点亏的......”

“那到最后还不是慕容大小姐输!”关离恨苦着一张脸。

“比武争斗,哪有那般绝对的事情。我们所能看到的都是表面上的东西,说不定别人还藏有什么底牌没出呢……我靠!”

易行之说了一句脏话。

他本是不爱说脏话的。

而能让像他这样淡定的人,都忍不住爆了粗口,可想而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话音未落,仿佛是要印证易行之的猜想似的。慕容梦蝶一剑刺向风无岸腹部,风无岸回剑来挡,再抬头之时,却骇然发现眼前的剑,乃至眼前的人,转瞬间都失去了踪影。

擂台下传来的惊呼声,让风无岸产生了极其不妙的预感;旋即后脑处,便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袭来。

多年的争斗经验,使得风无岸竭尽全力把头偏到了一旁,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被刺穿头颅的下场。

不过下一刻,一截冰冷的剑锋,却是刚好贴到了他的脖子上;彻骨的剑气,让那里的汗毛都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倒像是他自己主动把脖子凑上去的一般。

“承让。”慕容梦蝶立于他身后,长剑平举,抵着他的后颈。

短暂的沉寂过后,擂台下猛然爆发出了一阵山崩海啸般的欢呼。

风无岸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台下的观众却是看得清楚。

慕容梦蝶一剑刺出,却是不管不顾,纵身一跃,如鲤跃龙门般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越过了风无岸头顶。

而后回身一剑,在风无岸未及反应之时,便已将长剑递到了他的脖子上。

“妙啊!寒心恨雪这一招,竟然还有此种用法!这慕容梦蝶的剑法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易行之这下真的有些惊讶了,“风无岸输得一点也不冤枉。真是没想到,慕容世家这一代,几个公子少爷都没什么本事,却是出了这么一位巾帼高手。”

关离恨根本没理会他在说什么。

这人现在正笑得像个傻瓜一样,兴高采烈地盯着擂台上的慕容梦蝶,不停鼓掌,一双白白嫩嫩的胖手都快被拍红了。

就连那一直深埋着头,不好意思说话的唐雨,此刻也悄悄攥紧了小拳头,用力挥舞着。

美人儿总是受欢迎的。

而一位天上少有,地上罕见的大美人,还身负此等惊人技艺,理应收获这样的赞誉。

风无岸拿剑的手有些颤抖。

尽管喝彩声已然停歇,大长老已经宣布了结果,抵着后颈的长剑也早已撤去。可他还是保持着歪着脑袋的古怪姿势,不敢回头。

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是最清楚不过的——

方才,刺向自己后脑勺的那一剑,慕容梦蝶并没有丝毫留手。

如若不是凭借着那点虚无缥缈的危机感,千钧一发之际偏头躲了过去,自己的脑袋肯定会被刺个对穿。

慕容世家与崇剑门一向交好,慕容梦蝶看起来也没有要下杀手的意思。

那么,唯一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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