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太阳带着丝温柔,将光芒倾洒在天地间。

此时的浮青苑一片静谧,阳光透过那刚抽出嫩芽的树枝间,洒在地面透出点点斑驳。和着花香的微风,裹挟着阵阵暖意,吹进室内,门帘被吹得叮咚作响。透过屏风望去,室内一片明亮……

床上的人悠悠转醒,如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那如琉璃般的眸子便缓缓睁开,眸中含着初醒时的朦胧,使得整个人都多添了几分柔和与可爱。脸色因着睡眠的原因也多了丝红润,那如樱桃般的嘴唇上泛着点点粉红。

此时正坐在一旁软榻上的席亦琛一手执着书卷看的出神,而床上的人发出的微微响动,将席亦琛落在书卷上的视线微微扯动了几分,抬眼便向着床榻的方向望去。恰巧那点朦胧之色落入了他的眸中,因着那点朦胧他的眼神微微闪动了几分,神色一动,却又将视线若无其事的收回,仿佛刚刚那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一般。

“呵,终于舍得醒了?”

清冷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惊的此时睡意朦胧的白夙辞身躯一颤,猛地坐起,却是不小心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嘶~”,痛的她倒吸了口凉气。扭头看向那发出声音的软榻的方向……

只见那人坐于窗边的软榻上,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那一袭青色翠竹长衫上,那绣着精致淡雅的竹叶花纹的暗色滚边在阳光的映射下越发的栩栩如生。前襟镶嵌着银色镂空花纹镶边。腰系玉带,上系一块垂长穗绦的羊脂白玉。三千青丝用一上好的白玉冠高高束起,飞眉入鬓细长的眸子微微垂下,目光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卷,睫毛薄如蝉翼,阳光倾洒在他俊美的脸庞上那睫毛便在眼下投下一抹阴影。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唇角微微上扬,脸庞瘦削,棱角分明。许是因着时长外出征战的缘故,皮肤不似其它皇室子弟般白皙,但是多添了几分健康的色泽。

此刻的席亦琛端坐于软榻之上,窗外的阳光投射在他身上,使得他浑身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矜贵之气。

“看够了吗?”席亦琛被那毫不掩饰的打量之色盯得眉头一皱,将落在书卷上的视线缓缓移开,看向吗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子。眸底却暗藏了几分肃杀之意,却是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呃――咳……”白夙辞被席亦琛那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惊的瞬间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迅速收回目光,抬手轻轻拂了拂鬓角微乱的发丝。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充满懊恼的眸子。

白夙辞正了正神色,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平淡疏离的看向席亦琛

“王爷是有什么事吗?”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这就是一场陌生人之间的交谈。

陌生人?是了,他们之间本就不算是熟人……

“白夙辞,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席亦琛听到白夙辞说话的语气,又想今日自己下朝回府时府内下人禀报给自己的事情,便不由得心生愤怒。

白夙辞看着脸色铁青,面露寒光的席亦琛,勾了勾唇角,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抬眸视线直直的射向席亦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呵,我的身份!”白夙辞起身缓缓下了榻,鞋子未穿便光着白皙的脚丫踩在柔软的红绸绒毛毯子上,因着刚刚起的急了些,腹间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目光并没有瞧他只身来到红镶檀木的圆桌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茶盏那轻轻飘浮的水汽氤氲了她的脸颊,使她隐藏在一片朦胧之中。素手轻轻的摩擦着茶盏上的花纹,视线一直停在那盏茶中袅袅升起水雾,并未言语。此时,一丝挟着香气的暖风,轻轻吹动了那茶盏中的雾气,白夙辞眼神微微闪动,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一直等待着下文的席亦琛望着此时正顶着手中那茶盏出神的白夙辞,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刚要出声训斥便听见似是回答,却又似独自呢喃的声音:“我的身份……”

“你说什么?”席亦琛并未听清楚白夙辞的话,便出声反问一句。

白夙辞的视线从茶盏上轻轻收回,看向了席亦琛,又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妾身刚刚在说妾身自是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前,妾身是相府嫡小姐,现在……现在妾身是祁王正妃。王爷妾身说的可对?”

白夙辞并未看席亦琛,也未等他回答自己,自顾自的开口道:“这人啊,有时候得学会认清自己的身份!否则……”

话未说完,便听见“砰”的一声,白夙辞手中的茶盏便落在地上,碎裂了开来。席亦琛被这一声碎裂惊的愣了一下,此时他完全不知道这个懦弱的女人究竟要作何!

而此时正在门外候着的东菱听到了室内的声音,而自己又不能贸然进去,便在外边急得不停的来回踱步。

“不好意思,手滑了!”白夙辞眸中盛满无辜直直的看向席亦琛,可那脸上确实没有丝毫的歉意。席亦琛看着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执着书卷的手用力的攥了攥,却也到底是没说什么。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王爷会因为这个杯子碎了而罚妾身吗?”白夙辞面露紧张之色,充满希冀的看着席亦琛,眸中微微闪烁着晶莹,越发的楚楚可怜。仿佛席亦琛只要说出因这个杯子而罚她的话,她便立刻掩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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