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他们逼的,白夙辞眸中染上了丝丝寒意,回想起那时在梦境中看到的一幕幕,她相信,那些是事实,真实而又血淋淋的事实,让她的心痛到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芊芊玉指轻轻描绘着被褥上凹凸不平的花纹喃喃细语:“我想活的开心一点,遵从自己的心,不再委曲求全,不再强颜欢笑。哪怕是受再大的伤,吃再多的苦,我也不后悔……”

敛下思绪,收拾好心情,白夙辞看向那一直未说话的东菱笑了笑:“若我是平常家的女儿该多好啊……”

白夙辞喟叹一声,思绪中那有着绿水青山的地方,飘荡着自己的笑声,响彻山谷……可是终是如娘亲所言般――身不由己。而这世间又有几人是真的能肆意地为自己而活。

东菱因着白夙辞的话眉头皱了皱,一脸愁容,此时的王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现在的王妃太过凌人,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虽说是可以让自己不在受委屈,受伤害,却也能因此伤了自己……

清风拂过,带起柳絮纷飞,如冬雪般漫天飞舞。天气越发的晴朗……

浮青苑内如花海般被开的正盛的樱花围绕一片春意。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花香,每一次呼吸都透着沁人心脾。春风席卷着那片粉色的花海,柔软的花瓣随风飘荡,复而缓缓坠落。微风轻拂着柳树垂下绿色的丝绦,那细嫩的叶尖轻拂女子白皙的脸颊。只见那榻上的女子微微皱了皱眉,抬手拂开那将她脸颊弄得些许发痒的罪魁祸首,嘴中不知在嘟囔些什么,似是责怪这柳绦搅了她的好梦般。

彼时那榻上的女子,双目紧闭琼鼻翘挺,樱唇微微抿起,唇角上扬,似是做了个好梦。睡梦中使得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柔和。

许是这一个月的将养,她的两颊也多了些许肉感,越发的圆润。气色也不似从前般苍白,因着睡着的缘故,两颊飘上了两朵淡粉色,衬得整个人都多了些可爱与活泼。

身着一袭白色丝质长裙侧躺于软榻上,那三千青丝并未束起,任它散落在榻上。湛蓝的天空下满园樱花,如仙子般的女子窝于软榻,仿佛溶于了这一片美景中……

东菱怀抱一件朱红色狐裘从内室走了出来,待看到软榻上的白夙辞薄纱环身,清风拂过一阵细小的疙瘩显露出来。轻叹一声,将手中的狐裘罩在了那正酣睡着的人身上,榻上的人悠悠转醒,睁开眼眸时,眸中闪烁着流光潋滟,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颜色。

看着尚未完全清醒的白夙辞,东菱悄声道:“王妃,您身子还未好,就算有意难平,也没必要和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呀,您不冷吗?”

白夙辞从软榻上缓缓起身,双手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狐裘。之前倒是不觉得冷,让这小丫头一说,还真感觉冷嗖嗖的风往身子里边钻,再想想,自己这身子的确是虚弱的很呢……

待东菱看到白夙辞裙摆下光着的白皙的脚丫时,眉头狠狠皱起,眸中的不赞同之色越发的深:“王妃,您怎么这般不爱穿鞋子,这天儿还未真暖和起来。这寒从脚起,您身子本就虚弱,再着了寒气,又得受罪了!”

看着东菱嘴里不住的唠叨着自己,手上替自己穿鞋的动作一刻也不停顿。白夙辞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笑容……

放眼望去,一片粉红,清风拂过,带起片片花瓣,这不真是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吗!

看着这片美丽的景色,白夙辞用力吸进一口混合着阳光味道的空气,又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白夙辞开心的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这一个月来笼罩在自己心里的阴霾仿佛一瞬间被吹散,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散落在庭院的各个角落。而这笑声同样拨乱了正从军营回府的席亦琛的脚步……

这一个月的时光里,席亦琛极少回府,白天早朝后便去军营中操练,晚上便宿在军营中。而白夙辞这个人他早已将她抛著于脑后……自那日后,便再也没有注意过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而他手下的人自是不会多嘴和自己禀报。

只要这个女人安分点他不介意将她当做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府中养着。可今日这如银铃般的笑声,去一条条无形的丝线,扯住了他那铿锵有力的脚步,让他的脚下如扎根般无法移动半步。那笑声如孩童般纯粹而不掺杂质,发自内心。

想想自己从那件事后有多久没这样肆意的笑了,幼时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活着都是奢望,为了活着,为了复仇,哪还曾想过笑这种多余的情绪,那时候自己眼中只有丑恶的嘴脸。

似是被这笑声感染般,扯动了自己僵硬的唇角,复而触电般微扬地唇角猛地落下。幽深的眸中划过讥讽的嘲色。兜兜转转,世事无常,这么多年隐藏在那虚伪掩饰的笑容背后,化作了多少心酸与愁苦,结果到了最后,连一个简单纯粹的笑容也无法做到了!果然,虚假的面具戴久了,连自己都无法分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眸中的感叹惋惜渐渐被冷漠吞噬,看了看浮青苑,笑声依旧在起伏回荡,又想到自己竟被一阵笑声扰乱了心神,思及此脸色越发的难看,仿佛蒙上了一层寒冰,而后如负气般用力甩袖快步离去……

此时浮青苑内,白夙辞对于席亦琛的一番心理挣扎一无所知,依旧是像个孩子般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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