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散发着点点暖意,可这暖意却是抵不过那坐于檀木桌旁的女子周身散发出的森冷气息。

静谧的室内,空气仿佛被一瞬间冰冻住般,连喘息都觉得压抑。

盛满冰碴的眸子看向一旁的妇人,红唇微启,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但说出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那,王妃打算如何?”房妈妈被白夙辞此时的表情吓得心微微一震,看似柔弱的王妃,竟有一种如同王爷发怒时摄人的气势。

“笃笃笃……”手指与檀木桌相碰撞的声音清脆异常。

白夙辞轻轻抬颌,望向那一片黑暗的窗外,淡淡道:“先留着吧,须得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就先当做不知情,莫要打草惊蛇才是!”

“是!”房妈妈自是明白白夙辞的用意,人留着,虽是行动有所顾及,但也可以迷惑她人,这也并非坏事。

“妈妈要是没什么事便下去休息吧!”白夙辞将目光停在了房妈妈身上,语气平淡。

房妈妈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白夙辞从桌旁起身,宽大的衣袖顺着胳膊滑落至手腕,抬脚缓缓向着小书房走去。

明日教锦言他们的用物还得提前备好才是,省得到时候杂乱无章!

西临皇宫

“太子殿下,盛传的那人已经苏醒了!”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罩衣,绣着滚金镶边袖口,头戴一根木簪将发丝绾成髻的中年男子位于下首,对着上位的男子毕恭毕敬。

“是吗?看来本宫得去瞧瞧这盛传之人到底是何种样子了!”

一身红袍笼罩,青年颀长的身影挺拔如松,眉眼有些肆意却内敛。手指轻轻放在下颚骨,指尖白皙修长。

而此时二人皆处于阴暗处,所有思绪皆被笼罩于黑暗,让人无法捉摸……

东泽皇宫

椒房殿内,丝丝缕缕的青烟从香炉中飘出,昏黄的烛光将室内映的一片明亮。

大红色镶金丝纹绣毯从门口一直铺到了内室,琉璃垂帘折射出晃眼的光芒,上好的紫檀木八仙桌上铺着金丝苏绣桌布,就连那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也是用上好的锦缎缝制而成的坐垫。

室内陈列着数不胜数的古玩瓷器,无不昭示着殿内主人的高贵身份。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此时,一梳着垂挂髻,髻上挂着羊脂色茉莉小簪。身穿烟罗紫色丝质绣藤萝半甲,下着半身鹅色轻纱长裙的宫仕恭敬的立于软榻下首。

若是仔细瞧瞧,便知这女子的身着打扮便不是普通宫人。

而此时斜靠在软榻上的女子,柳叶弯眉,凤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抹阴影,鼻梁高挺,唇若桃红,虽未睁眼,却也知是个美人。

一头青丝褪去了白日里繁复的发髻,只是用一支雕花凤钗稍稍绾起。身穿红色绣牡丹轻丝百褶流花长裙,腕上带着上好的翡翠碧玉凤镯。烛光下,整个人也越发的柔和。

因着衣裙的轻盈,衣料下的线条被完全勾勒出来。体态虽不似年轻女子般纤细清瘦,但那份独有的女人的风韵却是一般女子无法拥有的!

本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因着保养得体却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微闭的眸子缓缓睁开,尚存的一丝慵懒之色慢慢消退,使之整个人都被那母仪天下,作为一国皇后的尊贵气质包绕。

“嗯?如此快些请太子进来。”

说罢便从软榻上缓缓起身,向着外室走去。

“儿臣参见母后!”沙哑而又深沉的声音响起。

看着此时跪在自己面前的明黄色身影,上前一步轻轻将人扶起。

“快些起来!煜儿此时来母后宫中所谓何事啊?”

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寄予厚望的儿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满意。

席昭煜缓缓抬眸,若说席亦琛酷似东泽皇,那席昭煜却是与皇后更为相似,只是却是有着一双与东泽皇相似的鹰眸。

眉峰微扬,眼白稍宽,两颊凹陷些许,鹰眸中沁着丝丝寒芒。

被他看着总会觉得有股阴冷悚然缠绕周身,让人周身寒气逼人。

“母后可知父皇今日找儿臣所谓何事?”

二人缓缓落座,席昭煜便开口道。

皇后柳月容看向太子,眉头微皱却也是未说话。

看到自己母后如此模样,席昭煜却也没再卖关子:“父皇要给儿臣娶妃。”

听到席昭煜的话皇后似是稍稍放松了下来,原以为是陛下让太子过去是为训斥,没想到竟是为太子娶妃。

“可知是那家女子?”皇后在松了口气后便再一次关心起这娶亲之事。

“左相府庶出二小姐,白木兮。”席昭煜淡淡道出了那人的名字。

柳月容眉头微微一皱:“那个帝师预言的天命之人?”

却又似是不相信般:“陛下的心思到底是猜不透!”

宫内人人都知晓陛下疼爱祁王殿下,却是不假。人人都在猜想最后这皇位到底会落到谁的手里。

没成想,陛下把世人皆知的废物指给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将这天命之人嫁于煜儿,这着实让人猜不透啊!

席昭煜眸中闪过一丝阴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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