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梭于宫中的回廊,待行至一交叉口时,便有宫人在候着。

“你且先随着宫人去慈宁宫,本王随后便过去!”席亦琛眉头微皱,看向白夙辞的眸中带上了担忧。

太后与皇后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手段他清楚得很,毕竟,在皇宫这种吃人的地方能够安然活到最后的人,是有非常的手段与心计,更是拥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狠戾。后宫的女人,那个人手是干净的,若想或者,那双手必定要沾满鲜血。

只有心肠够硬够狠,做事可以不惜一切工于算计,善于伪装隐忍,那她无疑将是后宫中女人的胜利者。

听得此话的白夙辞心中微微淌过一阵暖流,此时,席亦琛愿将自己化为他的一边,自己心中也是带着些许的感动。就冲着他对自己说出的那番话,没有将自己当作是陌生人般弃置不顾,自己心中很是感谢了!

无论他是真心与否,席亦琛能做到如此,自己那本是要面对后宫女人的那颗忐忑的心,顿时充满了力量。也许,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情冷漠!

看向席亦琛的眸子中闪烁着丝丝亮彩,本是微暗的天色下显得异常明亮。

“好,王爷放心!”说罢,白夙辞便带着东菱与东和跟随着一个身穿粉色半甲下着粉色半身裙宫仕装束的宫女转身向着与席亦琛相悖的小路上走去。

“等等……”转身离去的脚步微顿,白夙辞疑惑的转身看向那立于微暗天色下似是要与天色融为一体的烟罗色的颀长身影。

“王爷还有何事交代?”白夙辞面露疑惑的看向那个静静的立于自己数不之外的人。

席亦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忽然间面色一阵懊恼,眉头紧皱,眼睑微垂,本是意味不明的眸子在微垂的眼睑下向着四周瞥了几眼,无处安放。只有那紧抿的薄唇透漏着此刻他心中的懊恼与一丝慌乱。

“王爷?”清透目光一直落在那垂眸不语的人身上。不知为,她竟然感觉到席亦琛竟有一些懊恼之色。

因着疑惑也急于想知道那人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何事的缘故,白夙辞的头稍稍偏向一旁,眸光直直的盯着满脸懊恼的人。

终是理智战胜了心智,席亦琛抬眸看向白夙辞,满脸不自在的吐出了一句淡弱蚊音话后,便急匆匆的离开,向着御书房走去。

看着席亦琛离去的背影,白夙辞似是回过神,眉眼微垂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白夙辞眸中盛满笑意,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要小心……”席亦琛的那句话虽说是声音很小,可自己却听到了,想到席亦琛那满脸不自在的模样,白夙辞心中不由得一阵暖流划过。

就这样白夙辞跟着那宫仕走在一条条青石铺成的道路,穿过长长的蜿蜒曲折的回廊,到达了宫中万千女子渴望的最终归宿――慈宁宫。

待白夙辞行至慈宁宫朱红大门少,那小宫女便让她先门外稍等片刻。待那小宫女进去通报后,便带着白夙辞走了进去。

穿过偌大的庭院,向着慈宁宫的正厅走去。看着慈宁宫的一草一木都凝聚了独具匠心,脚下的小路都是用上好的鹅卵石一颗颗雕砌,路边的一株株合欢花开的正旺,还有那许多不知名的花草。

每一株都被精心培育修剪,异常整死,没有多余的花叶。

庭院中央修建了湾一小小的水池,水池中的假山似是天然而成的一整块文石,没有丝毫雕刻过的痕迹。

白夙辞看着眼前如此庄重与华贵的地方,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然。

依着席亦琛的话,怕是这慈宁宫的主人定不会轻易离开,怕是有后招在等着自己!

缓缓行至正厅门口,两旁的宫娥上前一步将半遮的琉璃珠帘轻轻掀开。白夙辞面色清冷的抬脚走了进去。

入眼的便是满室的古色古香,漆红的四根大柱子立于四角,上挂着漆金字竖匾。

袅袅的檀香从炉中飘出,白夙辞的目光缓缓落至主位上正坐着的人,也是这慈宁宫的主人,当今的太后!只见太后鬓角微白面色保养的当,仅仅只有四十多岁的模样。只见她身着一袭暗红色绣牡丹丝质长裙,外罩宽大绣丝文锦长衫,一头长发全部绾起用一根金丝凤钗轻轻绾住。髻上簪着金丝红梅镂空碎花头面,发髻正中一只振翅高飞的金凤嘴吐玉珠钗。

而她左手边也是一个年约三十的女子,只见她一身正红绣金凤宫装,三千青丝用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绾成单螺髻,头戴金色凤冠昭示着此人正是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

白夙辞缓缓上前,对着二人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如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音散落在厅内:“臣妾参见太后,皇后娘娘!”

一瞬间,厅内陷入沉寂,白夙辞就这样一直屈着膝头,身体微蹲,而上首之人也并没有让她起身的打算。

白夙辞心中自是知晓,这怕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今日这番,无论是二人中的哪位想要刁难自己,抑或是二人都有这种想法,自己都只能先静观其变,不能贸然出头!

白夙辞凤眸微眯,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即是如此,自己到要看看,她们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放肆,祁王妃就是这样学规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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