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何?”

白夙辞抬头看着席亦琛,有些为难的说道:“只是这向和的儿子,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可以不必太过追究,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况且,他的父母如此也不是他所愿的……”

还未等白夙辞说完便被席亦琛打断:“阿辞,我知晓你的意思了,但是,有时候太过妇人之仁并非好事。

我知你不忍心杀了这个孩子,觉得他是无辜的,可向衡此时虽是个孩子,但总有长大的一天。

他的父亲本就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若是本王放了他,这是不顾国法。

待他日后被有心人教唆,到时候再与本王为敌,那便是本王给自己养了个祸患!

可我们的国法便是如此,有多少贪官污吏都被牵连了九族,他们家中甚至还有在襁褓中的婴孩,如此岁不会被杀,但也是被流放。

那么小的孩子,在流放的路上定是会受不住而丢掉性命!”

听着席亦琛说出了看似大恩大德的恩惠,其实确实包含着更加黑暗的真相。

白夙辞最终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她不想养虎为患,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算计,更何况此时向衡也已经懂得一些事了!

白夙辞终是同意了席亦琛的做法,虽然她觉得这样对一个孩子有些残忍,但国法便是如此,这个孩子其实也并没有多么无辜。

在洛县还未出事前,他也是个官家公子,也曾对着贫苦人家的孩子非打即骂,也曾差点害死过一个孩子。

这些都是在那本小册子后面记录着的,只是白夙辞并未多看。

而在几日后,等她再次将那本小册子拿起来时,无意间翻到了那一页,心中不由得有些五味杂陈。

果真,这个孩子生下来便是一张白纸,父母怎么染他就成了什么颜色。

所有的人在刚出生时都是善良的,可是日后的生存环境,周围的人都会在有意或者无意的情况下,将他染黑。

也是因为如此,白夙辞原本挣扎的内心才觉得微微好受些……

翌日,白瑾瑜带着萧寒以及整顿好的士兵们前去各个街道清理道路上的淤泥,

而席亦琛这边则是带着人用马车拉着树苗向山脚下走去。

白夙辞则是与邵明武留在破庙中,帮衬着御医给那些好的差不多的病患喂药。

而昨日,席亦琛让向和亲眼看着他的妻儿被溺死在泥污中,有将其尸体火焚后用陶瓷罐子装起来。

看到这一切,向和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灵活一般,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安静的待在那里。

而今日,便开始了对他的惩罚。

邵明武带着那些健康的洛县村民们来到向和面前,那些村民们见到被绑着的向和面上带着解恨的快意,此时恨不得就杀了向和来向他们亡故的亲人们赔罪。

邵明武见这些人情绪有些激动,便急忙出声安抚:“各位,王爷有令,向和通敌叛国,鱼肉百姓,今日便将他凌迟处死。由你们来执行!”

众人一听竟是有些骚动,由他们动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些地地道道的农民,都是些普通人!

平日里或许就是在杀鸡的时候能见到血腥,如今让他们在活人身上动刀子,让他们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邵明武见迟迟不肯有人站出来,只好出声道:“若是各位都不敢动手,那便有我们代替各位动手……”

话落,邵明武抬手便打算指挥着有经验的士兵上前动手,却还未完成便听到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

“等等……”

邵明武拿着匕首的手被一个布满皱纹的粗糙苍老的手拉住。

“军爷,请等一下!”

邵明武扭头看着这个头发花白,朴实的面上纵横交错着的皱纹,灰暗而布满阴翳的眸子此时带着丝丝光亮。

邵明武看着面前的老者,面色平静声音中却是满含疑问道:“不知老人家有何事要说?”

那老者看着邵明武手中的匕首,颤颤的伸出双手,从邵明武手中拿了过来。

紧紧的攥在手中,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坚定之色。

“军爷,这个人就不麻烦你们了,老头子我这辈子都没在人身上动过刀子,更没跟任何人脸红过,今日,为了我那一家老小便亲自动手,凌迟了这个祸害百姓的昏官,为那些死去的人出一口恶气!”

苍老迷蒙的目光来回飘忽在那把匕首与向和只见,尤其是当提到向和的恶行时,眸中的恨意与即将要报仇的那种见到希望的明媚之色不停的交互出现。

邵明武听见那老者如此说,不由得扭头看向白夙辞,待看到白夙辞点了点头后,对着那老者道:“老人家,你真的决定要亲自动手了?”

那老者看着邵明武点了点头,面露苦涩的对着邵明武道:“老朽都同意了将自己的亲人们火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我都做了,现在对于老朽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让我这个快死的老头子顾及的了!

这个人,已经是恶贯满盈了,老头子一个手抖不小心杀了他,那也不能怪老头子!也没有对不起列祖列宗!”

邵明武对着那老者微微抱拳:“既然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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