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缓缓吹过,门帘吊着的琉璃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张雪白的纸张在半空中打了个旋,随后缓缓落在了地上。

一旁的若若将纸拾起来,看了一眼却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便递给了季怀远。

季怀远接过后布满血丝的眸子猛地瞪大……

只见纸上落上了两句清秀小楷: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季怀远那拿着纸张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微微用力,将纸攥紧在手中,目眦欲裂,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可怕……

若若见自家大人如此倒是有些疑惑,却听见了季怀远满含恨意的撕心裂肺的怒吼声:“白业衡,我势必与你不共戴天……”

从此,季怀远便因着季湘湘的事情与白业衡成了永远都不可化解的仇人!

仿佛十几年的那阵风穿过久远的时间从那刻缓缓流淌过来,轻轻飘过那站在原地的白业衡,追上了那已经走远的季怀远。

扬起他们的衣袖,仿佛似是有话与他们说起,而却没有人能读懂。

流光溢彩的金銮殿上,众位大臣皆是站在大殿中央的两边,皆是有些疑惑此时陛下为何会将他们召集起来?

左边以白业衡和安亭深为首的文臣,右边则是以邵明武的父亲邵瀚霆老将军为首的武将。

在众位大臣前方,则是站着太子席昭煜,五皇子席靖洵,右侧则是站着年纪尚小的其它几位皇子!

待李全福率先走出的身影落在众人眼中,手中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托盘上蒙着一层明黄色的绸布,拂尘轻轻挂在臂弯中,目不斜视的向着大殿下方走去。

见李全福的身影,众位大臣便知陛下已经到了。可却是有些疑惑,这李全福可是平日里都时常伴随在君王身侧,今日为何率先走了出来?而且他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李全福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似是没有见到众人的目光一般,面对众臣,声音尖锐的高喊一声:“陛下驾到……”

随后,随后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东泽皇席城野的身影便缓缓走到大殿,踏上台阶,缓缓又上龙椅前方挥了挥手臂便带着一股帝王之气坐在了鎏金的龙椅上。

抬起右手缓缓放到那椅子背上光滑的龙头上目光凌厉的缓缓扫视了底下的众人。

众人见席城野落座,皆跪下大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席城野示意众人起身,待众人起身后便对着一旁的李全福使了个眼色,李全福便将手中的托盘上的绸布缓缓打开,便见上面躺着三本账簿两封信笺。

李全福端着托盘缓缓走到席昭煜与席靖洵身前,示意二人从托盘中拿出两本账簿,随后又将剩余的账簿和信笺分别交给了邵瀚霆与左右相。

高高在上的席城野看着几人手中皆是拿到东西后,声音低沉的对着他们道:“你们都看看,谢谢账簿和信笺上都写了些什么?”

几人分别打开了账簿与信笺看了起来,可是这越看心越惊,没想到这向和可真是大胆,竟敢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邵瀚霆作为一辈子行军打仗的老将军,自然也是对向和这种通敌叛国的人异常的痛恨。

只见那满布沧桑纹路的脸上,此时正满是怒气,双目瞪的如同铜铃一般,双手捏着手中的账簿被气的微微颤抖,若是向和在他面前,此时恐怕已经被他用他那孔武有力的手掌将脑袋拧下来!

邵瀚霆已经被气的无法继续看下去,便将那看了一半的账簿递给了身后的武将,让他们看看这些个文官做出来的好事!

“简直是岂有此理,这向和简直就是我东泽的耻辱!”

邵瀚霆双手叉腰,如同洪钟般掷地有声的声音打破了此时殿中的安静。

也让那些一直在窃窃私语不敢说话的众臣皆是有些胆颤。斑白的须髯因着他满含怒气的张口说话而变得微微的颤抖,一双看遍世间沧桑人情百态的的眸子中却是闪烁着炯炯有神的光亮。

众人皆是看着如此火爆的老将军皆是噤了声,他们怎么忘了,这邵瀚霆当年也是一个与王爷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铁骨铮铮的汉子。

他也是年轻有为成为了东泽的将军,跟随着先皇披荆斩棘一路让东泽辉煌,以至于那时候,各国皆是闻风丧胆。

若只要一提及邵瀚霆的名声,各国的将领乃至君王皆是不由得为他们所要做的决定而思量几分!

邵瀚霆便是一个如此有震撼力的人,就连现在的东泽皇席城野也对他乃至他的整个家族都会多几分恩赐。

可这话确实要说回来,邵瀚霆的能力若要说起来,恐怕以功高盖主都不为过,但这席城野也是个猜疑心比较重的君王,可为何对着能力如此强悍的邵瀚霆如此恭敬有礼。

究其根本,便是邵瀚霆这人有足够的忠心,对于东泽君王的忠心,对于东泽国的忠心。

还有就是他的懂得进退,与其说他是一介武夫,心思单纯,可在有些事上他的心却是极细。

经历的多了,审视了人间百态,有些事情,他看的也更加透彻。

与其说他是勇夫悍卒,倒不如说他是个大智若愚的精明人。

邵瀚霆很懂得拿捏分寸,他可以在战场上做王,挥洒剑气,气势如虹,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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