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夙辞仿佛又再一次的陷入了那无尽的深渊中,这次,她是有感觉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用力的撕扯拖拽,想要将她拖下深渊,万劫不复!

可是,她,不想!

疼痛一点一点的侵蚀着白夙辞的意识,侵蚀着她的大脑。

秀眉紧紧的蹙起,脸色因着疼痛而不由得被一层冷汗润湿。

本就属于寒性的身体因着此刻更是冰冷的可怕,就连那手指都仿佛被冻住一般,微微有些僵硬。

手心中的冷汗早已是打湿了手下的衣裳,冰凉潮湿的感觉使得衣衫下的皮肤产生了点点抗拒。

疼……

真的好疼,为什么她此刻觉得自己仿佛被人用力的撕扯,仿佛要将自己扯成两半,一半属于自己,一半属于……属于那无尽的黑暗!

而自说完后便一直观察着白夙辞的席亦琛由白夙辞刚开始出现的细微的的变化时他便发现了。

看到白夙辞眉头越皱越紧,面上沁出了冷汗,身体更是不由得开始有些发抖。

最后白夙辞抬手用力的捂住她的额角,他能看出此时她已经是疼痛至极,身体更是大幅度的抖动着。

可哪怕是此时被疼痛席卷,白夙辞却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因着紧咬牙关的缘故,脸两边的肌肉都能看出它正在带着细微的抖动,牙齿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席亦琛急忙上前将白夙辞揽到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紧紧的包裹住白夙辞此时已经泛着青白的手。

入手一片冰凉,身体是凉的,手却比身体更加的凉。

席亦琛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白夙辞的脊背,慢慢的安抚她的情绪,他明白此刻发生的一切,那样的阿辞又出来了,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若非自己今日的这番话,阿辞恐怕也不会如此,到底自己还是不明白所有情绪变化的导火索到底是什么!

过了许久,久到太阳的位置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可怀中的白夙辞依旧是紧咬牙关,牙齿时不时地蹂躏这小巧的红唇,本就红润的嘴唇因着疼痛的用力而被咬破了皮。

一丝丝鲜血顺着牙齿的缝隙流进口腔,带着淡淡铁锈味的液体使得白夙辞原本有些嗡鸣的耳朵渐渐有了一丝清明!

疼痛慢慢减退,可是身体依旧是不受控制的颤抖,冷亦或是疼!

席亦琛甚至是觉得自己常年练武的身体的温度竟是无法使得白夙辞身上的凉意减轻,哪怕是用了内力,可对于白夙辞来说,那仿佛是一个无底洞,进去了以后,便也没有了任何的下文!

“阿辞……”

席亦琛宽厚的大手轻轻摩挲着白夙辞的肩头,企图给与她一点温暖:“阿辞,好些了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那句话说错了才导致她出现此时的情况,可是,现在他开始有些不确定,自己那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

白夙辞勾了勾唇角,眸光却是涣散的看向某一个方向,只是唇边的那抹笑容却是有些凄凉,面无血色的脸上配上那样的眼神和笑容,只是使席亦琛的心揪着疼。

还未出声安慰便又听到才算啊空灵到仿佛欲与风归去一般飘渺……

“终究还是我错了,我奢求的太多,世人又怎么会因为我一个白夙辞去做出改变没,我一人之力怎能同世间所有人对抗……

罢了!罢了!终究是我期盼的太好,期盼到认不清现实……”

白夙辞的一番话让席亦琛眉头皱的更深,这样的语气,不是阿辞,她怎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阿辞的情况变得越发的棘手了,可是自己却一直都找不到症结所在。

但是仅凭一己之力恐怕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阿辞,其实没有那么糟糕的!”

话刚说完,席亦琛便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猛的一沉,白夙辞昏了过去,这一切是那么的猝不及防却又意料之中。

知晓了白夙辞是因为累了才昏倒的缘故,席亦琛便将人抱起放在床上,又唤了下人去请张府医。

虽说是见过白夙辞昏倒过几次,可是席亦琛这心中依旧是不平静,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力,完全没有办法去帮助阿辞,只能等,等人来!

自己能指挥了千军万马,可面对此时的白夙辞却是无能为力……

席亦琛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眸中满满的心疼,却见白夙辞惨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下,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轻轻滑落下来。

这一滴泪,被藏在眼底许久,终究是在白夙辞卸了全身的力气时没能在继续将它藏着而落下。

这滴累,有疼痛,有失望!

席亦琛抬手将白夙辞眼角的那滴泪擦去,阿辞的泪是苦的!

想必她的心中会更苦吧!

席亦琛轻轻抚摸着白夙辞的发顶,眸中满是心疼,却是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白夙辞晕倒的消息不胫而走,而此时正在同莫离等人用膳的东菱二话不说,饭也顾不得吃扔下筷子便向着浮清苑跑去。

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扩大,怎么会晕倒呢,王妃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会突然晕倒!

心中不由得布满恐惧,脚下的步子更是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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