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大寒小寒冷成一团,江屿此刻正用行动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冷成一团。

梁书站在床边,苦口婆心的劝说江屿起床:“江先生,该起床了,太阳都升起来老高了。”

被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外面那么冷,起床也没事情做,我不起。”

“我们早饭都吃完了你还睡!”

“那我就等中午再起。”

“哪有你这样的客人!日上三竿还要人叫才起床!”

“下山前我师傅说了,要我每天睡足四个时辰的,现在还差半个时辰呢!”

梁书叹了口气:“我说江大神医,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咱们辞行的日子啊?”

被子终于动了动,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脑袋显然不适应被窝外面明亮的光线,一时还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问道:“辞行?你说谁要辞行?”

“我们啊!昨天不是说好今天向老刘辞行的吗!”

江屿吧唧吧唧嘴,勉强睁开一只眼睛:“不吃了午饭再走吗?听说今天有烧鸡呢。”

梁书气结:“烧鸡烧鸡,你就知道烧鸡!这半个月你吃了多少只鸡了,你当老刘是鲍春冉啊!”

江屿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师傅总说人有世间三千疾,没有烧鸡不可医。所以吃鸡是大道理。”

“我呸!你这也是个郎中说的话吗!要照你这么说,那卖烧鸡的怎么不能长生不老啊!”

江屿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口水,有气无力的说道:“唉,大不了今天不要烧鸡了,我们好歹吃过午饭再走嘛。”

梁书看着江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我说江大神医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只要你跟我进京,别说烧鸡,烧鹅也顿顿管够啊。这都是我爹第三次催我了,我等得了,他等不了啊!”

江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懒洋洋地说道:“你爹催你关我什么事儿啊。”

“怎么不关你的事儿!机关阵图不是你发现的吗,我爹传信过来说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问话!”

“哎呀……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阵图就是从刘从云的房梁上掉下来的,真正发现阵图的人是他,我只是碰巧捡到了而已。”

“我不管,我爹说要见你那就一定要见到你。”

“又不是我爹……再说你十婶子的遗书你都没跟我说过……”

梁书无奈:“江先生,此事实在不是我不跟你说,而是怕你知道太多反而不便……”

“那还不如各走各的,要是我装作不认识你那不是更安全嘛。”

梁书气的眼角一阵抽搐,既然说不过江屿那便动手好了,梁小侯爷要绑走一两个郎中还不是手到擒来?心到手到,小侯爷轻舒猿臂拽住被子的一角,猛力一拉,本想这一把能被子扯开,可没想到江屿竟然把自己和被子绑的那么紧,一拽之下竟然没有拽动。

“哎呀!江屿你有两下子啊,拽不动你是吧?那我还就不拽了!”

梁书一计不成再生二计,索性把江屿一把推倒,胡乱用被子裹住之后,扛在肩上就往外走。江屿让被子裹住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像个大肉虫子一样在梁书肩上扭动挣扎。

“梁书!你把我放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没穿衣服呢!”

刘家的饭厅里今天挤满了人。男女老少三四十口,热闹的程度不亚于过年。三张八仙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甚至还要一两样不常见到的水果。

太夫人依旧居中而坐,她左边是刘从雨和刘夫人,右边是魏青鸾。用了江屿的药,又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如今她的身体早已康复,脸色红润气色尤胜从前。除去了一身灰扑扑的居士装扮,重新换上锦绣衣裙的大夫人看上去端庄贤淑,果然不愧一代才女的称号。她的头上插着一支金簪,江屿认得那只簪子便是之前散落在书斋地上的那一支,它能插在魏青鸾的头上,或许这当中也承载着她与刘从云曾经仅有的一点回忆。

太夫人对魏青鸾的变化十分满意:“嗯,还是如今的样子看着舒坦,老婆子我看着就高兴,好像年轻了好几十岁呢。看你这样子,我就想起你小时候,那时候呀你嘴馋得很呢,最喜欢吃的是……鸡腿?”

魏青鸾脸上一红,嗔怪道:“婆婆……这还当着客人呢……”

太夫人就喜欢看人发窘的样子,见魏青鸾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客人啊。再说阿书他们一会儿就要走了,说起来我还真舍不得呢,尤其是江先生……这一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着了……”

江屿听见老夫人说到自己,急忙咽下嘴里的酥肉,笑着说道:“太夫人放心,要是您想我了就找人招呼一声,小子一定立马出现!”

“好好好,不过呀,江先生以后也要多来家里串门,你看我那小曾孙女现在医书都不离手,这不是吃饭还拿着书本呢吗,要放以前这屋里还不够她闹腾的,说起来还真有点儿不适应呢。”

“蕙娘在岐黄一道上还真是有些天赋,我给他说的那些生克配伍她几乎立时就懂了,说来惭愧,小子当年背这些东西可没少挨揍呢。”

太夫人再次捧腹,笑了一阵之后神情却又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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