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侯府里,粱书几人的猜想也并没有持续多久——门前的小厮忽然来报,说是柳世才柳公子前来求见。

粱书正在苦思,一时没想起柳世才是谁,冲着小厮翻了个白眼,便要让柳世才滚蛋,还是一旁的王崇恩提醒之后才想起来,这位柳世才原来是礼部尚书杜如海的外甥,如今好像在礼部做个小官。

粱书和他并不相熟,只在别人的酒会上见过两次。这人说话办事还算干练,可粱书却很讨厌他身上那种极尽钻营的气质。

一听来人是他,便又皱紧了眉头询问小厮:“他说没说找我干嘛?要是没说的话就让他滚蛋,老子懒得理他。”

小厮躬身应道:“听说柳公子是来替杜尚书下请柬的。”

王崇恩这时又哦了一声,点头道:“不错,七天之后就是杜如海的六十寿辰。”

粱书一听这话,立时又拉下了脸:“还有七天就是正日子了,这时候才想起来请我?拿老子当什么人了!赶紧给我轰走,老子不去!”

回禀的小厮有些为难,正在踌躇时,王崇恩忽然老气横秋的拍了拍粱书的肩膀:“退之,杜如海毕竟是礼部尚书,他断然没有给你下请柬的道理,这事儿只怕是柳世才自己的主意,看来他是想要巴结你啊。”

粱书的眉毛立时拧成了一个疙瘩:“又不是吃花酒……他舅舅做寿请我去做什么……”

话虽如此,可粱书也想看看柳世才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对小厮挥了挥手,让他把柳世才请到凉亭这边来。

工夫不大,小厮便领着一个身穿竹青长衫的人走了过来。那人远远看见凉亭里的几人,便迫不及待地打起了招呼,江屿一见,简直以为是个蚂蚱成了精。

“一别数月梁大人依旧丰神俊朗!”

粱书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柳世才大步流星进了凉亭,一眼看见王崇恩竟然也在,更是喜出望外,上前又是一阵寒暄。

粱书耐着性子等他说完,便不耐烦的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柳世才十分做作的拍了拍额头,哈哈一笑道:“哎呀呀,瞧我这记性,一见两位贤弟竟然高兴得连正事儿都忘了……”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请柬,恭恭敬敬的捧到了粱书的面前:“七日之后是舅父的寿辰,届时还请梁兄赏光。”

粱书接过请柬之后,便仔细研究起请柬的做工,再也不看柳世才一眼。柳世才倒也不觉得尴尬,看了看一旁的江屿,见并不认识此人,便又转向王崇恩。

“贤弟莫怪!愚兄不知贤弟在此,没有随身携带请柬,回去之后自当前身前往府上拜会。”

王崇恩轻轻摆手:“柳兄不必客套了,在下本来也会随家父前往的,并不需要请柬。”

柳世才哦了一声,见王崇恩似乎也没有谈兴,便又很做作的一拍额头:“你瞧我这记性……”

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册递给王崇恩:“早就听说贤弟喜好读书,愚兄这里刚好新得了一本奇书,这就赠与贤弟好了。”

王崇恩接过书册一看,竟赫然是一本《异事录》。随手翻开几页,竟是自己从没看过的新章节,不由大喜。

柳世才见王崇恩读的津津有味,这才会心一笑。

粱书看见异事录,不由眯起了眼睛:“这异事录发行极少,就连钱益和秦玉都搞不来,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听见这话,柳世才不由挺了挺胸,嘴上却道:“许多朋友都知道柳某爱书如命,每有新书出版总会想尽办法搞来一本。”说着他又转向王崇恩道:“既然知道延清贤弟也是同好,那就将此书赠与贤弟,也算得其所归。”

粱书最腻味看他这幅样子,见他不说实话,便点了点头:“柳兄有心了,请柬我收下了,放心,到时候一定赏光。”

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任谁也听得出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虽然在粱书这里吃了个软钉子,可看王崇恩读书入迷的样子就知道他很喜欢这本异事录,想来也算不虚此行。既然如此,与其赖在这里不走还不如见好就收。

柳世才啪的又一拍额头,恍然道:“哎呦瞧我这记性,愚兄还要去一趟公主府,这就不多打扰了。二位留步,愚兄先走一步!”

尽管凉亭中的三人谁都没有起身,柳世才还是很客气的劝他们不用送了,就这样自说自话的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这人从出现到离开不过是两盏茶的工夫,却给江屿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这人的心理素质真好,简直好到连脸都不要了。

“你也看见了,这是柳世才送个我的,又不是我自己要看的。”王崇恩说话时,眼睛依旧仅仅盯在书页上,只是把脚收到了粱书踢不到的位置上。

粱书啧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啊,都跟你说了,那书不能看!”

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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