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赶回客房时,大理寺的人正在勘验丙子号客房,梁书一见他俩回来,登时便拉下了脸。

“你大爷的,你们还能想起我啊?竟然让老子守着尸体看了半个时辰,你们俩可真仗义!”

江屿自知理亏,正想跟梁书道歉时,却被王崇恩接过了话头:“大理寺的人都来,你还在这守着干嘛?”

梁书冲屋里翻了个白眼:“你瞧瞧他们一个个笨手笨脚的,我肯定得看着点儿啊,万一破坏了现场怎么办啊?再说大理寺是出了名的小气,要是没我在这儿盯着,你能知道他们找到的线索吗?”

王崇恩扬了扬眉毛,惊喜道:“诶?赶紧说说他们发现什么了?”

梁书轻哼一声:“他们验过了酒菜,没有下毒,也没有迷药。”

王崇恩眨眨眼:“然后呢?”

梁书双手一摊:“没了啊,你还真指望他们能发现什么不成?”

王崇恩呵呵两声,江屿却好奇道:“大理寺这么厉害?他们是怎么确定酒菜里没有迷药的啊?”

一听这话,梁书的脸上立时放出了光彩:“他们厉害个屁,那是我用杜家的狗试出来的,怎么样,有没有被本大爷的智慧折服?”

一听这话,江屿和王崇恩的脸上便都挂满了黑线。确认没有杜家下人听到之后,王崇恩便拉着梁书进了隔壁的丁字号客房看望宋廷玉。

三人鱼贯进了丁字号客房。屋里黑黢黢的,进门便闻到一股冲天的酒气,熏得人头脑发胀。王崇恩赶忙推开了绢窗,室内随之一亮,新鲜的空气也涌了进来。

梁书这才看清,床上的宋廷玉竟然还在睡觉,睡梦中被光线晃了眼睛,竟然骂骂咧咧的翻了个身。

见他并无大碍,梁书和王崇恩便松了口气。一旁的江屿却忽然说道:“诶?这里怎么跟隔壁的布置一模一样的啊?”

却是不怪江屿大惊小怪,这件丁字号客房的布局陈设竟然和旁边的丙子号客房一般无二,只是这边的墙上挂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图。

王崇恩呵呵一笑,解释道:“先生不用惊讶,杜家的客房都是一样的布置。每间都一样也就显不出高低贵贱,省的客人挑剔攀比。”

梁书也跟着说道:“客房不都是这样的嘛,赶紧走吧,都快熏死我了。”

江屿点了点头,正要跟着出门时,却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阵嗡嗡声,三人寻声看去,只见一只绿头大苍蝇慢悠悠的飞了进来。

梁书见状便催促道:“好家伙,宋廷玉都招苍蝇了……咱们赶紧走吧。”

江屿却摆手拦住了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苍蝇。

苍蝇很大,飞的很慢。他先是落在宋廷玉的脸上,搓了搓手却又飞了起来。嗡嗡嗡的转了两圈,最终竟然落到砚台上面再也不肯离去。

江屿走到书桌旁边,果然见到笔墨都有用过的痕迹,反倒是那砚台倒是干干净净的,似乎是才被人洗过的样子。

梁书见他举止有异,也走了过了,见到桌上揉着一个纸团,便随手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首小诗:“春池水满碧波连,淡染青青荷叶尖。晴空何故不下雨,只等墨云挂天边。诶?这里之前有人写过字啊?”

王崇恩闻言也走了过来,结果纸团闻了闻,见墨香尚新便惊喜道:“是新写的,搞不好能找到证人呢!哎呀,这诗写的也太差劲了……什么淡染青青荷叶尖,荷叶分明是圆的啊。”

梁书才不关心诗的好坏,他只在乎找到了新的线索,更重要的是大理寺的人还不知道这个线索。老爹此时就在杜家,他一定要在老爹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有了笔迹就不愁找不到笔迹的主人。想到这里,拉起王崇恩和江屿就往外走。

房门重重被人关上,绿头苍蝇受了惊吓,嗡的一声腾空飞起,在天上转了两圈之后,重又落回到了砚台上。

此时的太阳已经偏西,三人赶回前院时,宾客们大都已经做完了笔录,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知在谈些什么。每人的脸上都挂着忧色,见到一脸喜气的梁书跑了过来,便纷纷远远避开。

梁书扫视一圈,正好瞧见人群中有几个衣衫凌乱的人,便走了过去了。随手一抖手中的纸张,问道:“喂,你们几个,知道这是谁写的字吗?”

说来也巧,梁书问到的正是刚才拉扯陈锦堂的那几人,他们看见诗稿都是一怔,其中一人说道:“在下苏和,您手上拿的正是在下所写的诗稿,不过写的不好已经丢掉了。”

梁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只随口一问就找到了诗稿的主人,不由大喜:“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客房?可曾听到隔壁房里有什么动静?”

苏和和同伴对视一眼后纷纷摇头:“我们几人原本在池边赏景,忽然来了诗兴,就借用了客房中的文房四宝。至于隔壁房间,我记得别的房间当时都挂着门锁,只有丁字房的房门开着。所以……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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