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便是当年抚养沈静蓉长大的,那名粗使仆妇。

也不知张妈,如今过得如何……

“儿媳妇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见着儿媳妇如此夸赞,想来是对这刺绣起了兴趣,邃问她道。

“不,不用了,还是算了吧!”楚桐连忙摇头,刺绣这种东西是细致活,还是不合适她学。

见楚桐不愿意学,周氏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对了,婆婆,曲景之呢?”没瞧见曲景之的身影,她便如此问道。

“景之去镇上的书斋抄书了,估摸着下午才能回来。”周氏说道,看着远门,心里盼着曲景之能得了钱,能买些面粉和素油回来,因着家里的粮食已所剩无几。

虽然曲景之,一到了私塾的休沐日都是在镇上的书斋替人抄书,但是家里的粮食需要有着落,曲景之的药亦是断不得的。

周氏微微蹙起眉,心想,今年秋天,便是乡试了。

去年因为她染了风寒,用光了曲景之去省城参加乡试的路费,所以便耽误了他。今年秋天,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去省城参加乡试。只是,到现在这路费非但没有攒到半分,反而还欠了里正家十两银子。

她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儿,所以经常会忧虑得睡不着。

“哦……”楚桐点了点头。

中午,婆媳二人依旧吃了剩下的饼子,楚桐依旧只吃了一个,周氏问起,她为何吃的这么少,她也只是说没有什么胃口。

古旧的书斋里,偶尔能传出几道压抑的咳嗽声。

横竖成排的书架往里走,有一个小小的隔间。隔间内不大,二十平米左右,放着一张案几,和一排书柜。

长长的桌案上堆满了一页一页炒好的纸张,清晰可见的是上面字迹端正隽秀,整洁流畅。

更为难得是,那纸张上的字迹比一般书本上的字迹小了整整一倍,节约了许多的宣纸。

曲景之瘦小的身影在隔间内被小窗的斜阳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狭长而幽静,仿佛是山野间的一杆青竹,执起笔墨,深黑如潭的眼眸神情专注。

斜阳逐渐日薄西山。

书斋的柜前,冯掌柜对完了账本,便冲着站在门口的伙计道:“去瞧瞧曲秀才可抄完了没!”

伙计闻言,点了点脑袋一溜烟地跑进后面的隔间。

然而伙计的身影去也快回来得也快,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着一丝敬佩,对着冯掌柜便是一番赞叹道:“掌柜,我方才瞧过,这曲秀才竟抄完了宣纸,得有我一拳头这么多。”说完,他捏着拳朝掌柜的比了比。

冯掌柜闻言眉梢一挑,探头往隔间的方向望去,疑虑道:“往日里,曲秀才只抄写一个时辰,这个几天里倒是比往日多抄了两个时辰。”

这曲景之的身体状况,他们是知道的,但冯掌柜对他的隽秀小字颇为欣赏,平日对他也是颇为照拂的。

故此,有些担忧曲景之的身体会受不了。

“这几日都没有去书院,他竟然又抄了整整一天,怕是家里有什么难事了?”

掌柜说着,便去柜台上取了五百文铜板用钱袋装好,然后递到伙计手里,示意他拿进去。

伙计见状,拿着坠手的钱袋子就往隔间里面跑。

曲景之笔走龙蛇,越抄越是得心应手,厚厚的扬子法言已经过半。

伙计进来的时候,曲景之还沉浸在笔墨之中。

伙计抬手轻轻的敲门,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曲景之的思绪,他抬首瞥了眼门口,言道“请进。”

低头之时,便已经又抄满了一页纸。

伙计笑着将钱袋子放置在桌案上,然后出声道:“曲秀才辛苦了,这是掌柜的让我送钱银给您的。”

“有劳小哥了。”曲景之起身,双手作了个揖。

“曲秀才莫要客气。”

说完,伙计退出了隔间。

曲景之将笔搁置在砚台上,随即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当他拿起钱袋子掂了掂,便知道冯掌柜给多了。

走出隔间,曲景之走到柜台前,正想对冯掌柜说些什么,还未等到他开口,冯掌柜就率先出了声,“曲秀才无需多言,自打你来给我这书斋抄书之后,你私塾的同窗便经常光顾我这书斋。”

“你的字迹我向来欣赏,而且你的那一手隽秀小字替我也省下不少宣纸。”

“这都是你该拿的。”

曲景之闻言,看着冯掌柜一脸正色的模样,反倒是让他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景之就多谢了!”

他抬手作揖,道谢着。

冯掌柜见状,这才咧着嘴笑道,“我还指望你多为抄写些珍品,他日高中,我也好多赚些钱银。”

曲景之知道掌柜的是好心,当下谢过他之后便上了集市采买。

曲景之捏着手里的钱袋子,先是去米铺买了些白面和大米,想到家里已经空了得油罐,便又是买了半两素油,最后又买了一些新鲜的白菜和豆苗。

太阳开落山的时候,曲景之才回到了家。

晚上做饭时,周氏和着面准备贴饼子,而楚桐则包揽了洗菜烧火的活儿。

曲景之什么都没说,便冷着脸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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