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没好气地拍了楚顺一下,“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今儿个侄女和侄女婿回来,可是好事,喝点酒。”金氏拿着一坛苞谷酒出来,红盖一揭,顿时能闻到一股酒香味儿。

“是啊,桐姐姐和姐夫可得多喝两杯。”将最后两盘青菜摆在桌上,楚兰眉眼带着笑意,却是意味深明。

楚桐和曲景之并排在桌前落座,左边的是金氏和楚洪田,对面坐着楚兰,右边则是楚顺,一张方桌算是还未坐满。

金氏瞧了楚桐一眼,说道:“这是我和阿兰辛辛苦苦整的一桌饭菜,可不要嫌弃不和你们的胃口,谁让我们穷手头上没几个钱呢?”

她说着,眉头一皱,脸上又露出了难色。

在曲家待了几天,曲家没有什么米粮,更不可能吃得起谷米,更何况是这鸡肉,看这菜色,倒是比周氏的厨艺好上许多。

“大伯娘多虑了,这有菜有肉的,我和相公怎会嫌弃?”楚桐在心中冷笑,却是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金氏暗暗咬着后槽牙。

这死丫头怎么不接她的话,不问她为何没钱,谁让她问这个了?谁管你嫌不嫌弃,她想要的是拿回那笔丰厚的嫁妆。

金氏心中恼怒,分饭的时候除了楚桐是半碗,看在曲景之算是外人分得一碗平的,其他四碗都是冒尖的。

看了眼楚桐的半碗饭,曲景之微微皱眉,他听说过其他人家对付媳妇是在吃食上克扣的,没想到这楚家的大伯娘也会这般克扣侄女的饭食。想来,她失去爹娘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他将自己碗里的饭拨了一半进楚桐的碗里,这妻子都没得吃了,他怎好意思多吃,虽然他并不喜欢她,甚至不想承认她是他的妻。

见楚洪田已经动筷子,楚桐便伸手给曲景之夹菜,随即将鸡腿肉的部分夹给他。

“即是大伯娘招待,我们就该多吃点,莫拂了大伯娘的好意才是!”瞥了眼脸色不太好的金氏,楚桐不咸不淡的来了句。

曲景之:“……”

金氏见状心里更生气了,不过想着楚桐的嫁妆钥匙还没拿到手,就先忍下。

楚桐看着自己碗里的饭,还是拨回给了曲景之,他的身板瘦弱的很,加之曲家没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他更应该多吃,她对这边熟,真饿了会自己找吃的东西。

不过这鸡肉上有一股腥味,上面的鸡毛也未拔干净,瞧着有几分膈应,菜里也没有放油,盐巴放得也少,虽然比周氏的厨艺好许多,但吃起来却有一股怪味。

楚桐看其他人都吃得很香,她就有些吃不下去了,几口就把饭给吃完了。

桌子底下,金氏抬脚就在楚顺的脚背上一踩,楚顺吃得正香着冷不丁的脚背一痛,一抬眸就接收到了金氏递来的眼色,当即反应了过来。

放下了饭碗,楚顺极为好爽的对着曲景之道:“妹夫,你来陪我喝几杯吧!”说着,将方才金氏准备的空杯子拿了过来,不理会曲景之的微讶,给两个酒杯倒满了酒水。

在吃饭之前,楚顺可是被金氏扯到灶间内,并告诉他那死丫头的身上有张氏留下的一笔丰厚的嫁妆,钥匙就在他们二人身上。楚顺算得上是东富村的一无赖,如今年纪已经二十有二的人了,正事儿不干,还喜欢赌博,现在更是欠了一屁股的债,试问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这就是为什么楚顺二十好几的人,娶不到媳妇的原因。

但有了张氏留给楚桐的嫁妆,那就另当别论……

“这……”曲景之哑然,他根本不会喝酒!

“这男人不喝酒可算不得男人。我的酒量可是极好的,一斤下肚,不是问题。来,我敬妹夫一杯。”说着,楚顺递了一杯给曲景之。

曲景之:“……”

他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行。

忽然,一只手接过了楚顺递过来的酒杯,只见楚桐一口干,道:“我相公不会喝酒,这酒我就代他喝了。”

“嗯,这酒不错啊,藏了起码有五年以上了吧!”

在乡下,这苞谷酒算是最上乘的。

前世,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在军营里喝得最多的便是酒,各种各样的酒,还是头一回喝这苞谷酒。

这一顿酒,啧,实在痛快!

金氏与楚兰的嘴像是能吞下一颗鸭蛋,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楚桐突来之举给震惊了。

楚洪田愣怔地点点头。

坐在对面的楚兰,微微敛唇,这贱人喝了也好,等她醉了,看她怎么收拾她。

“方才堂兄不是要喝酒,我来陪你喝如何?”楚桐抬首看向楚顺,露齿一笑,重新将酒杯倒满了酒。

楚顺朝坐在对面的金氏瞅了眼,楚桐是个性子倔的,但性子再倔也逃不出他娘的五指山,他只需把曲景之灌醉就成,只是现在……

金氏想了想,把这死丫头灌醉了也好,这曲景之瞧着面容带着几分苍白,就算不喝醉她儿子一样能逼着这病秧子交出钥匙。

金氏邃点了点头。

她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殊不知,要论起酒量,到底是谁灌醉谁?

将金氏母子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眉头一皱,“怎么?堂兄莫不是瞧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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