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看到被私下处理掉的内官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今日的议事结果,绝不可能因为这个人而发生任何改变。天下之事,本就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只要时辰一到,一切都会是定局,这天下,还是他的!

大殿之上的内官阿星还在讲述着自己日前听到的话:“我在外听到齐王说‘亲爱的皇兄,只能怪你太过仁慈,断肠分筋散的滋味如何,是不是觉得腹内犹如刀绞,筋脉如同火烧?怎么样,是不是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皇兄,你这样子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你忘了,当日是谁派人给我母妃下毒?对,就是你的亲弟弟,如今百姓称颂的战王!哈哈哈,别急,当年杀了我母妃的罪魁祸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现在,才是开始!’然后我就听到了东西倒下了的声音。”阿星在先皇身边侍奉多年,模仿人说话并记下内容的本领十分强悍。

“你既然是内官,为何不在殿内侍奉?”战王身后的一位将军问道。

“那日齐王进了大殿就让奴才退下了,齐王说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殿,先皇也应允了。”阿星如实交代。

“你的意思是在离开大殿的时候,先皇还是清醒着的?”那位将军又问道。

“是的。”阿星答复道。

“那你是何时再进去的,又是何时发现先皇已经仙去的?”战王赵构此时已经恢复了些许理智,方才当他再次听到阿星的复述时,仍旧无法抑制心中的悲恸,他的皇兄,一生勤政爱民,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皇兄他,他竟是为了偿还自己当初犯下的罪孽啊!

“齐王出去之后,奴才就赶紧进去了,但是那时候发现先皇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奴才一个人非常害怕,就赶紧出去叫人,没想到一出大殿的侧门,就被人打晕了。”阿星一五一十回答着。

“本官认为此人的话明显有诸多疑点。第一,先皇身边内官众多,先皇正值生死存亡的关头,寝殿内侧如何可能只有你一个人侍奉!第二,先皇内殿中应该有随时待命的医官柳大人,绝无可能连医官都屏退!第三,按你这奴才方才所说,进殿的时候只有你一人进了大殿,且过程中一直没有其他人在,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无人可知,你又如何能证明这一切不是你所为用来嫁祸齐王!”张大人此时提出了异议。

阿星一听自己可能会背上谋害先皇的名声,吓得浑身发抖:“各位大人明鉴,那天殿内真的只有奴才一人!奴才从小就跟在先帝身边侍候,距今已有二十余年,绝无可能有谋害陛下之心啊!”

“都到这时候了,齐王,难道你不想说些什么吗?当夜只有你一人在殿内,先皇临终前到底说了什么,满朝文武有权知道真相!”战王看着眼前的齐王,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可是他还有皇兄交代给他的事没做完!

“呵”齐王冷笑出声,对着右侧的一派大臣说道,“你们就只能想到这么拙劣的办法吗?一个内官,还是一个与先皇之死脱不了干系的内官,想用他来证明我有罪?痴心妄想!当晚我在先皇的寝殿就是因为先皇要交于我亲笔遗诏!”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的大臣全都议论纷纷,一侧是激动,是兴奋,一侧是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如果先皇有遗诏,你为何不早点拿出来,而是拖到了现在!”之前说话的那个年轻小将立马说出了心中的猜疑。这不仅是他的猜疑,也是所有拥护梁玉卿的人的猜疑。

“大胆!蒙义,你竟敢对先皇不敬,来人呐,将此人拿下!”齐王大喊出声,将圣旨从袖中拿出,高高举过头顶。

“慢着!既然你说是圣旨,兹事体大,不妨先派内官宣读,较为稳妥,阿星,你跟着先皇最久,先皇的字体你最熟悉,就由你来宣读!”战王一锤定音,齐王一副坦然的态度,竟然没有反对。

众大臣全部下跪,等待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皇子仁厚忠义,端庄稳重,聪敏过人,实为众皇子中的翘楚,宜做天下之表率,承继大统,择日登基,钦此!”阿星读完后仔细辨认了圣旨的字迹,眼中的疑问愈加的多,看着战王皱起了眉,“没错,是先皇的字迹,但是这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你这内官,圣旨在前,莫非还要抗旨不成,来人啊,拉出去杖毙!”张大人作为刑狱司的掌权人,此时十分气愤。

“慢着,这个圣旨是假的,我看谁人敢动他!”梁玉卿在让将死之人说出话后终于再度发声了。

“连他自己都说字迹确实先皇亲笔,怎么能作假?呵,莫不是梁义士要公然抗旨!”张大人站出来,愤慨地走到梁玉卿的跟前叫嚣着。

梁玉卿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示意阿星。

“奴才没有说谎,因为奴才有真正的圣旨!”阿星说完,不顾众大臣的激动言辞,一个转身,脱下了上半身衣服,朝着正中的龙椅跪了下来。陛下,奴才没有辜负您的嘱托,奴才将您的旨意传达给诸位大臣了!

只见阿星身后有着清晰的字迹,上面还在结痂,但是因为刻的深,并不影响看清:“赵仁继位,义士摄政。”

在场的都知道,大皇子的名字是赵仁,义士正是指梁义士!

“没错,老臣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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