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云作烧,蝉音婉转。小院子中央的老槐在凉风中娜曳轻摆

难得天气不再发闷燥热,散衙后的闲暇时光,尽都消在了树下那方矮矮的石几上

“跳马挂角,呵呵,马配炮绝杀,你又输了”

听着肖逸嘚瑟的腔调,李圐郁闷的揪着头发,仿佛一瞬间眼圈也黑了的道:“再来,刚又上了你的恶当了,这把我一定留心,你必赢不了我”

肖逸无语道:“这话你都说了快二十遍了,干脆我让你个子,呃,就让你一马如何?”

李圐一听倒急了

“哪个要你让了?即便赢了,也是沾着你的光,不妥不妥,如此,一点意思也无”

肖逸默叹一口气道:“随你,不过有些话说在前面,当然也是为你好。。。”

“什么话?”

“就是你若再输了招数,不准揪住头发发悔。我可不想因着我的“智慧”,而让你这样一个大帅哥,无端变成了秃壳”

李圐听了一怔道:“秃壳?某家剑术精湛,内气充盈,如何就会揪作秃子?你可是见着这四海之中,有几个发秃的剑者?”

肖逸刚想与他说“论一个秃顶产生的若干条件”,敞开的后门处,蓦地急团团的趋进来一人,把眼看时,正是赵祝山

“咦,莫不是赵兄,老天可怜见的刮了一次爽风,倒把你给吹来了,怎么,是吃饱了遛弯于此,还是特有事来奔?”

赵祝山似一咬牙道:“上次肖兄看在在下送你回来的情分上,说有什么困难之事,你都可以相帮,不知此话能当真否?”

肖逸目光虽看似清澈平常,不想眼角却“老奸巨猾”的,不着痕迹的在这厮身上扫了几圈,心想:“你这货破布烂葛的,又绽着一张“英勇就义”一般的脸,莫非想干什么“没王法”的事不成?乖乖个宝的,这个口风可不能乱张”

介于此,肖逸一挑眉毛,顾左右而言他的道:“你听,青蛙的“呱呱”声不再那般激烈了,也更没有了此起彼伏的猖獗,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许多小动物都已开始刨洞,安置食物,准备开始冬眠了。哎,你看动物都快冬眠了,你还一身烂片茬子的挂在身上,給你漂亮衣服你又不要,硬要配合劳什子“嗟来之食”的典故,扬起柴脖子給别人看道:看到没,俺的骨气能暖冰渣子”,切,真是迂腐,你的骨气若就这么点心胸,我看不要也罢”

赵祝山红着脸道:“我,我今天来,就,就是希望能有一件体面一些的襟子,不知。。。”

肖逸听得开怀笑道:“什么不知的,上次就給你准备的,你又不受,一直就搁在柜里了。难得你能开窍,来,正好到了“水冒泡,饺儿舞”的饭点,我这就去厨房弄一大锅水饺来,咱们几个海吃一顿再说”

肖逸和李圐都动着心思要把赵祝山灌醉,想套他一些醉话,毕竟一个不愿“伸手”的人,忽然撩起架势的“伸手”,要说内里没事,谁也不信

觥筹交错间,赵祝山本就不好的酒肚子,果然嵌着“大舌头”的打开了话匣子

刨去“酸丁子”本性中,固有的“之乎者也”的阔论不谈,只一样信息就令肖逸和李圐不禁莞尔的想发笑

看来这厮借衣服的目的,就是想去参加一场以“诗词为饵,富家妞为奖品”的“选秀活动

不过说起那富家妞,肖逸心中自然憋着一门子的邪火

无端让自己得罪了个什么爱吃边醋的察公子,令自己悠哉的日子起了风波不说,她那个什么“蛮兄长”,更是害的自己被他两个挫汉“抛来搂去”的扔了一场“沙袋”

,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一阵揉搓践踏,和成一块面疙瘩,再用沸水一煮,散作了稀汤,瓦解得不要不要的

想到这里,肖逸不免牙根痒痒的,起了一些儿报复的心思

。。。。。。

莫名下了几天的雨,一看黄历,今天果是个黄道吉日,不然那雨,可怎就恁般“可爱”的停了?

不仅如此,今天还是县署休沐的大好时光,呵呵,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且就去会一会那招夫场再说

踏着泛着泥土气息的秋风,肖逸和李圐,还有李玉,各穿着一件经过肖逸改良的,古代版的风衣,十分拉风的走在坊街上,不时引得路人频频观望,尤是李圐这厮,本以被这“型衣”衬得“阴空走雨,晴空放日”,连老天爷都忍不住偷窥的帅气,再加上骚包的,背后再特么负上一把逼格十足的宝剑,啧啧,若把那些楼阁,街角里的小姐,少妇,甚至是老嬷,都换做漫画人物的话,肯定一个个都是鼓着大脸的大脑袋,无数的细腿拖着这样的大脑袋,“杀气腾腾”的奔向李圐

三人招摇过市的赶到“招夫场”,只见偌大的一个“旧教场”,里面人头攒动的早挤满了人,对面高台下,百十张桌子边坐满了身穿青衣短打的小厮。台上中央,则码着一排案几,几边都坐了一些人,最惹眼的,是台角插的一杆长长的旌旗,旗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抡才选夫,姻缘佳话”

肖逸几人看了一眼高台,就一个个伸长脖子,东瞅西瞅的想看看赵祝山来了没,只是这人海如潮,又能到哪里去窥对方一片衣角?只是趁闲无聊,当随意的瞄一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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