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圐回腕内旋,暗劲一催,扎在剑梢的短靴便如飞弹一般激射迸出,照着青侑庚心口贯风而去

此等突袭,青侑庚无论左避,或是右闪,多会被李圐挑剑奔上,一发进行逼迫和钳制

惮受此威,乍息之间,青侑庚左足忽潜力一蹬,抟转身子立时腾地踏空,右侧里鞭腿横拓,劲透踝趾,只叫底里右靴如箭飞脱,竟是精准的与在半空中飚来的左靴打到了一块

李圐趁时以御剑追上,迎着对方左腿就是一个潇洒漂亮的点刺

这一下端的是又急又猛,青侑庚正好又是双足刚刚触地,重心虚浮间,按理势必无法控身而做出有效的应对

眼瞅着利剑便要透腿而入,青侑庚面容冷酷,左袖一挥,一颗骰子脱袖而出,向着李圐右目纵去

李圐剑势不消,头只偏左一斜,料得骰子就要擦着鬓角飞逝,蓦地那骰子朝于下方的骰面,朱色的“数点子”中心欻然向内一收,从中弹发出二枚钢针来,于无声无息里,隐没入了李圐的右肩

李圐咬牙闷哼一声,运剑的右手为之一滞

高手过招,一息便是生死。只这一滞,青侑庚竟以能足踏实地,向右一闪,躲开了剑招

李圐心知吃了个暗亏,况那打入身体之针极细,对方下手又如此蔽秘,若非亲历者,旁人是断然无法发觉的

倘此刻发言咄叱,怒吒于对方的卑劣行径,对方势必会反言相讥,到时自己也是百口莫辩

想到这里,李圐心中起伏,已然动了真怒,眼中杀机内敛,若再斗时,势必不会再给情面

正当时,一个声音忽响起道:“三弟,你可是没将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众人投目看去,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劲装女子俏立在“外围”,正是一袭紫衣的青家大小姐青箐

窃窃私语声中,无不惊诧于“新娘子”的忽然出现

青侑庚冲着李圐冷哼一声,一甩袂袖,回身看着青箐道:“大姐,你看你说得,我和二哥所以拦住肖逸,还不是怕你吃亏,嫁给了这泼混无赖子”

此时孙管家献媚似的提过来一双新短靴,要给青侑庚穿上

青侑庚打着赤脚道:“去,谁要你多事,本公子赤着脚倒也凉快”

孙管家忙不迭的回道:“是是是!”急拎着靴子跑开了

青箐道:“你与二弟是什么心思我自然明白,不过我与肖逸情投意合,对方是赖子也好,是才子也罢,姐姐我都无怨无悔”

青祁道:“姐姐,招个泼赖儿为婿,至人以玩笑话,岂不恁的让人将我青家轻看了去!”

青箐道:“青家数百年基业,岂能为区区一个肖逸而伤筋动骨?”言毕,只见她侧身抬眸,目光似初融的冰雪一般,清澈明亮,轻轻的落在了肖逸的脸上

肖逸心口一温,身体中流淌的血液,如同被小石投中的玉泉,微微的荡起了些涟漪

他暗自一惊,忖道:“镇定,一定要镇定,女人“放电”,通常就是想迷住男人,并不是什么“真爱”,自己可不能傻傻的被对方给蒙骗了”

二人众目睽睽之下“眉目传情”,在古代来说,算得上是能磕上半月瓜子的“大事件”了

只见青箐慢慢的走到肖逸身前,在离他不足二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肖郎,那首执子之手,真的是为我而写吗?”

肖逸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快速低语道:“不是!多问一句,若我现在就休了你,你会怎样?”

转又大声道:“当然,除了小姐,这天地间,还有谁能动我之心呢!”

青箐目中似乎快速闪过一丝黯然,亦低声道:“不知道会怎样,要不你休我试试,我也很想看看自己是什么反应”

转大声道:“能得肖郎如此厚爱,妾身就算现在死,想来也是无憾了!”

肖逸听她说到个死字吓了一跳,以为对方是在进行某种暗示,便不敢再作他想,反正自己是个尚未展开拳脚的“穷光蛋”,就算进了青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再想些办法让对方休了自己,也就是了

“你看,今天是你我大好的日子,何必说到一个死字!小姐若不介意,你我二人如今执手进府,共赴花烛,岂不美哉!”

青箐目光复杂的将右手抬起,肖逸却想也不想的握了上去

毕竟以一个现代人的开放思维,恐怕还一时没反应到,无论他二人之间是在做戏与否,一但真的让手与手握在了一起,那当中的关系,可就变得十分微妙了

古代人的生活情调大多是被压抑着的,若骤然间见到一幕比较开放的场面,那种怦然勃发的羡艳之意,必然是十分火爆的

在一片简直摇屋撼瓦,海潮般的叫好声里,肖逸牵着青箐的手,阳光照在他们一步一步向着“幸福”的脸上,此刻仿佛连“各种反派”的脸上,也绽放起了浪漫的“线条”

青家虽是高堂邃宇,但外头如此大的“响动”,还是惊动了端坐在大堂正首的青谧和肖逸的母亲张氏

张氏微微有些担心的戚着眉头,脸向着大门的方向张望

青谧则一招手,立在一侧候着的一个小厮立时小跑至他跟前

“你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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