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正觉忒忒,却忽听着门边脚步声临闑,一阵香风扫过,内中一个带着嫌弃的声音响道:“你这粪胎,兀的叫人作呕,泥沤溲骨的身子,也好意思叫主家来帮衬,呵呵,我要是你,不如早早寻个烂溷闷头,自个溺死了干净”

肖逸见青箐骂得恶毒,一时骇得不敢接话,恐触了她“虎威”,马豪受其虢肤之辱,践骨之恨,紧着手拳,咬唇啮齿,目透凶光的道:“我把你这歹舌婆娘,恁般口恶,若不将你挞个囫囵翻地,果是难消此闷”

说着褰起一双“猪油掌”,撩开架子,把了个要上来“玩命”的架势出来

想这青箐本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主,觑睨着对方耍横,早自动着了心火,顺手掿起身边放着的一个小菜墩,也不管他轻重许多,便要凑砸了过去了账

肖逸看这火头,弄不好还真是要填出人命出来。要知道这厢厨房最不缺的便是那瓢刀刃具,想想这些东西在空中嗖嗖飞舞,是个何等的悚怖场景?

介于此,肖逸忍隐不发的“王八之气”陡然一振,呼啦一个大巴掌拍在菜案子上道:“你们放肆!这是哪?这是肖宅!由不得你们在这斗气撒野,目中无人”

两人一下怔愣呆定,只听得对方又道:“马豪,你,你出去!”

马豪哼的一声道:“这狮子头还没做了”

“不做了,你去李克斯那边帮忙”

马豪捧着装着肉糜的木盆往案上用力一锭,狠狠的瞪了一眼青箐,只得甩步转身离开

青箐见此,带着笑意的开口道:“我。。。”

“你也出去!”

“啊,你?你混蛋!”

“好,你要呆这随你,我怕了你了总成吧”说着转身就要出了庖屋

“你站住!”

肖逸一挥折扇,扑扑的打着风道:“喂,我说你到底要怎样?胡搅蛮缠的有意思吗?”

“哪个要歪缠你,是你这撮混专要蒿恼着人,不来醒扒醒扒你这愚肠,要怎生发起个劳什子“大业”来?”

“愚肠?”

肖逸最恨的就是这样用词,当下拉下了脸道:“这样说来,予这段时间忙里忙外的奔走,落在你眼里,不过都尽是些毫无价值的蠢事了?”

青箐道:“哼,当然蠢,简直是蠢到姥姥家了”

肖逸听得大怒道:“好,很好,你,你今天若是不将话讲清透了,予跟你没玩”

青箐充愣道:“咦,这话有什么不好讲明白的,你又不是真傻,真呆,所以,你放心,妾身是不怕你不明白的”

肖逸猛吸一口气,镇住胸口那喷薄的焰火道:“那就请大小姐你仔细说来,予可是十分谨听着哩”

青箐嗯了一声道:“其实总来就一句话,你实不该把那各样烹饪法门全然系于这马豪一身,此人毕竟出于九流之所,他若一旦有变,你我前后如此大的阵仗,岂不顷刻便要付之东流?这难道不是一件相当的蠢事吗?”

肖逸听后,却莞尔失笑道:“大小姐你多虑了,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用他,自然是百分百信他”

“当然,退一万步来讲,他马豪若真有变,他又能跑到哪里去了?他能躲得了李圐的脚力?再说予还在衙门里挂着差了,就这相连一片郡府地界,内中数千应捕之间,可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哩,若真要制住一个人,除非他会飞,不然绝难净脱得身去”

青箐虽觉着对方言语理度清晰,控御有方,但嘴上还是说道:“虽然此讲,但总不及本小姐操持来得稳便”。

肖逸道:“嘿嘿,若由着你来操持,你一旦学会了此间烹饪法门,到时还不一脚把我揣了,那样的话,我才是稳生得一副愚肠了”。

青箐嗔道:“你这人忒也向外,要将自家人忖度得这般不堪,却偏要把大好处尽给别人去学了,得了”。

肖逸知她心里怨着此节放不下,就道:“别说什么自家人这样熟话,你哄哄别人还行,想来诓媚着我,绝是难效”。

“不过我手里还真有个顶妙的主意,说不定还可兴一兴你那衣庄铺头了”。

青箐眼前一亮道:“是甚注意?莫不是耍油嘴话骗人?”

肖逸笑道:“你话头言语老是把人来激,忒也黠滑得过了些,此等作色语,以后别现在我眼里,我要说什么自然会说,不要说什么,你激将个千遍,也是无用的”。

青箐丢了个卫生眼给他,却是不说话,只把个眸子注得秋水也似的动人,觑着他凝光流盼,柔风酥骨。

此等天然艳功,非定功佳者,不能与之相抗。

“老处男”肖逸滑了滑湿润的咽喉,不觉脸色微红的掩过对方的盯视道:“予曾侥幸得过一法,颇能制冰,得此利物,必可辅助于织物的发卖”。

。。。。。。

硝石的应用,据说在战国时代就开始了,所以要得到他,全然不会费上什么功夫的

派人将街衢之上,那几家医药房里的硝石收刮一空,肖逸美滋滋的取来一个大汤碗,碗中填满冷开水之后,便将其放入预先以灌了水的木盆里

跟着再往盆里,不断的投入硝石,通过硝石溶于水时,会吸收大量的热的原理,那汤碗内的冷开水,渐渐随着热量的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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