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变骤然,雷霆莫测,奇于蛰剑“捞空”的寒姑子,脸上正自鄙夷嘲讽之色满布

本想顺了蛰锋,剖开青侑庚的下裆,令其出个满丑,岂知乾坤一转,李圐那迎身一剑,刃未近,锋芒却以就像在她心窝子上捅了一下一般,惊痛交结悲彻,眸子里怔出火焚一样的热霾,仿佛只这一瞬间的光阴,就能把她身体里的所有能量吞噬

而同样的,此刻在肖逸的视线之中,长剑推缓,万物清容。他紧扣双拳,冲动的力量,让他内心一片急切和浮躁

他企图大喊,让李圐住手,又尝欲狂足,发掌卸剑

怎奈无论他怎样“挣扎”,冥冥之中,仿佛都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将他稳稳的按在了原地

他唯一可以做的,似乎只能是眼铮铮的看着,看着那一柄并非蓄着李圐意志的长剑,不带一丝停阻的透进了寒姑子的肩头。

虽然他无法知道,进入李圐脑中的那一段长波,到底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凭直觉,能出这段“长波”的人,一定没有太多的恶意,毕竟他的确是缓和了现场的局面,救下了青侑庚。

长剑过体,疼痛的本能,令得寒姑子夹在足下的长锋,赫然一个弧甩,点尾着的向李圐左额蛰了过来

这一下本能,又带起了寒姑子天性中的一丝狠辣,竟是一任那剑去势,随而为之

她的眸光依旧是火热的,只是这火热,已然没了那向来耀绝四方的张力

仿佛之一切色彩,此刻都浓进了瞳子的焦点中心,中心里,那个令她动了真情的,隽逸无双的翩翩儿郎

“簌”

刀口与肉相侵的声音,显得冷酷渗人

李圐将长剑从寒姑子身体里拔出,惨晕无神的眼眶里,忽然扑扑的滚下两行清泪

寒姑子浑身一颤

“你!”

同时足下甩尾竭力一收,但听“嗡”的一声有若霹雳的颤响,剑尖稳稳的在李圐左额处贴额而止

“噗”

寒姑子张大口喷出一飚血箭,显然这一下止剑,几乎耗尽了她的内劲

场上的变化,让青侑庚错愕,但也就是那么数息的恍惚,但见他忽然暴起,闪影重重之间,钳指向吐血的寒姑子咽喉碎了过去

滚在地上兀自忍痛的捕快,双目左右一闪,亦是拍地纵起,却不曾动下器械,只盘个扫腿,往了道姑踝上击去

虚弱到极致的寒姑子,目中沁出一股冰瞳一般的苍绝

唯有那张脸上,那在夕阳下晕出淡淡霓虹的珠泪,让她内心感到一片宁静

原来一个人在走到生命的尽头时,才会爆发出灵魂深处的,一种对生命的无尽感动

这种感动,让她惨白的脸上挂着一丝令人着迷的微笑

她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痴痴的,就仿佛要让这爱,永恒在自己的生命轮回之中

“咔”

伴随着一声清响,青侑庚满面鲜血,狰狞可怖的五官,现出一丝扭曲

他掐在寒姑子脖颈上的指头,骨节呈现出变态的凸鼓

现在,只需两指再向内一合,眼前这个可恶女人,就能彻底倒下,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然而,就在他内心充满狠厉之际,捕快缀其后而打出的扫腿,亦在此刻不偏不倚的筑在了寒姑子的右踝之上

在筑力的作用下,寒姑子身体自然朝外一开

然只这一开之下,青侑庚但觉指间着力处,蓦的一个歪滑,钳合之力倒有大半未落到实处。

他心下一恼,待挈步再追时,眼角处,又惊见原本有些呆怔的李圐,眸色歘然一清,挺剑向他后身要害处刺了过来

只有离在旁侧的肖逸看得明白,李圐所以恢复常态,只因先前噬入其脑的短波,现在又被“勾”了出来

李圐这一下毕竟太过突然,距离又几可近在咫尺,青侑庚就算现在是背生肉翅,想必当下此绝命一击,他也是绝难幸免的。

生死关头,由不得他不大声断喝道:“李圐,尔敢!”

李圐满目泪光不迭,手里长剑贯着他毕生的精力,这种毁天灭地般的,也要将对方毖于剑下的势头,怎会为对方言语所动?

“噗”

长剑入肉的痛快感,让李圐忍不住要仰天长啸

然则,当他定下心神看时,却发现被自己刺透额门之人,却是双目已盲的青雨

李圐不明白,一个没有视线的瞽人,是如何做到能在此电光火石之间扑身而至,以命格剑的。

他怀着钦佩和内疚之情抽出长剑,瞥过软软倒下的青雨,拂风淡开他垂在鬓角的绦发,让他此刻如揉碎美玉一般的星瞳,绽出动人心魄的俊辉

辉光所围,似乎以容不下这天地间,那怕一罅尘埃之侵

但见他皎足飞腾,翩怀如危,展臂处,早抱起已然生死不知的寒姑子,几个起落之间,便冥失在了那骈排飞翼的街肆尽头

血阳迷沉,折光射幻,尘起一蓬仿若时光暗洞般的思忆

“哥哥,你满头包的样子好傻,侑儿爱吃蜂蜜,去街市上买就是,干嘛要到树上去掏!”

“哥哥,侑儿又累你被爹爹打屁股了,嘻嘻!”

“哥,你将苦修内力尽数耗费,只为了替我打通体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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