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只见得厉天行犹如幽灵一般,在华山剑派众弟子中迂回穿插,每出一招便有一人倒地身亡,无不瞧得目眩神摇,暗自心惊。

忽听到侯献果厉声喝道:“各位还在等什么?眼睁睁瞧着华山剑派全军皆墨么?”

群豪虽然不齿华山剑派方才的所作所为,但毕竟同属武林正道一脉,隐隐还有层唇亡齿寒的意味。此刻听着侯献果声嘶力竭地厉呼,终于还是提起各自手中的兵刃,纷纷下场向厉天行杀去。

厉天行哈哈大笑道:“以众暴寡,皆魔教之徒?方才那书生说得倒也有趣!殊不知,这等倚强凌弱、仗势欺人的好手段,才真正是你们这帮所谓名门正派之人的拿手好戏!”

他口中嬉笑怒骂,掌底功夫却是使得愈发凶猛,身影晃动之际,只听砰砰两声,已有两人中了他的冥河冰狱掌而倒地不起。他随势冲入人群,肘撞拳击,掌劈脚踢,霎时间又打倒数人。

虽说群豪蜂拥而至,可是层层叠叠挤作一团,真正能挨到厉天行身边的,实则也不过七八人而已。风雪中但见刀枪剑戟四下舞动,一大半人倒要防备为自己人所伤。

赵正义原本心思灵动之人,见状忙急声呼道:“大伙儿团团围住即可,切莫不可乱斗!”群豪闻声四散开来,华严钟前的雪地上,登时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但厉天行江湖经验何其老到,岂容群豪形成车轮鏖战之局?他冷眼旁观,见侯献果仍立在原地,气急败坏地喝骂不休。心念一动,身影便似那过隙白驹,闪电般地掠了过去。

电石火花间,便已是鬼魅般地杵在侯献果身前,嘴角微微牵动,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侯献果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之色,慌忙纵身后避。但他后退一步,厉天行便跟近一步,始终离他不过一尺之地。

侯献果更是惶急,猛然急退三步,撩起手中的双剑,挽出一蓬剑雨,护住自己身前。岂知厉天行身子滑如泥鳅,左右晃避,便已是闪到他的身后,双手如钳,倏地抓住了他的两条胳膊,用力朝后一扯,真气过处,那一窄一短的两把剑刃,便“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厉天行顺势纵身跃起,两脚弯曲蹬在他后心上,双手将侯献果的两条胳膊朝后攥得绷直,整个人竟似刺猬一般,蜷缩在了侯献果的后背之上。

侯献果绝望地怒喝道:“厉天行,你待如何?”惠能大师也是挥舞着伏魔杖,领着几名僧人扑了过来,口中大喝道:“厉天行,休得滥杀无辜,快快放开侯长老!”

厉天行哼了一声,森然回道:“无辜?那他先前屠杀商家堡满门之时,难道不也是滥杀无辜?”但见他身上黑气勃发,双脚突地朝前一蹬,双手运劲向后一扯,竟是将侯献果的两条胳膊生生扯断!

只听得侯献果一声悲嘶,双肩之处骤然喷溅出两大团猩红的血雾,身子却如出膛炮弹一般,径往慧能大师等人砸去。

惠能冲在最前,仓促间已是避无可避,只得横过伏魔杖,正砸在侯献果的胸口,登时打得他胸骨寸断,脏腑碎裂,口中鲜血狂喷,犹如一滩软泥般地委顿在地。

惠能又惊又怒,厉声斥道:“厉老魔,你何以这等残暴,作下如此罪孽!”厉天行冷声道:“侯老儿我杀了一半,大和尚你杀了另一半,如何都算在我的账上?”

惠能怒道:“倘若不是你暗算在先,我又何至于失手伤他性命!”厉天行长笑道:“原来如此,我伤人便是暗算,你杀人却是失手,好!好!好!”

他身影一闪,默运冥河冰狱大法,挥掌劈往惠能,气势直如排山倒海一般。惠能只觉得一道凌厉之极的掌力迎面击来,他也是天生悍勇,急忙挥起伏魔杖,击往那掌力最盛之处。

但听得“嘭”地一声巨响,惠能已如断线风筝似地倒飞了出去,接连撞倒了身后两名僧人,再踉踉跄跄地连退十数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体内气血翻腾,“哇”地连吐几口鲜血出来。

厉天行浑身升腾起一层若隐若现的黑气,愈发显得寒意逼人,也不见他作何异动,却是倏地一下,窜入了人群之中。

他左手一拿,便擒住了一人咽喉,右手顺势夺下那人手里的朴刀,左手手指再一掐紧,那人顿时死于非命。群豪齐声惊呼,又是惶恐,又是愤怒。

厉天行一招得手,更是出手如狂,左手忽拳忽掌,右手朴刀横砍直劈,威势锐不可当。不多时,雪地上便横七竖八地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

群豪俱是刀尖上舐血的江湖中人,又有几人没有亲手杀过人?但凡能在江湖上挣下一点名头,单凭交游广阔与相互吹捧,那可是远远不够,这杀人放火之事,不宜多做,却也不可不做。

但此刻这般惊心动魄的恶斗,却实是群豪生平从所未见,谁能料得这大魔头竟是如斯恐怖。

他只有一个人和一把抢来的朴刀,可是他如疯虎般扑入羊群,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在人群里忽东忽西地乱砍乱杀、狂冲猛击,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竟比千军万马还要来得凶猛。每出一刀,必将一人劈飞;每出一掌,必有一人倒地,数百豪杰里,竟无一人能挡得过他一招。

群豪均非胆怯怕死之人,但见到这魔头势不可挡,凶焰滔天,短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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