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议人物,皆因她修行的功法正是媚狐道,素来喜好男色,尤喜年轻男子。而媚狐道最诡异之处便是,境界越高便越是能在很远的地方嗅到男人的味道,并且可以品鉴出该男子的相貌好恶、修为高深……

所以聂清臣藏身在灶房里,却依然被她嗅到。她嗅着聂清臣身上的味道,狐疑之余也是大为倾倒。聂清臣吸噬过上古仙草凤皇芝,身上味道自然与众不同,那股强烈至极的阳刚之气登时让她心花怒放,浮想联翩。于是她一直隐忍不发,待处置好宫中正事后,方才支开轿奴,独自循味寻来,此等男人中的男人,岂可轻易放过?

此刻她伏在聂清臣的身后,更是深深迷醉其中,止不住地意乱情迷,眉间唇角,皆是浓浓春意。只见她媚眼如丝,吐气若兰,忽地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珠,腻声说道:“公子,难道你不欢喜我么?为何不转头过来看看我?”

聂清臣虽非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却也深知便宜莫贪、玫瑰多刺的道理,更何况身后这女子固然千娇百媚,但她心狠手辣也是不争的事实。此刻这人世间最大的诱惑向他席卷而来,偏偏他又是一名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一时之间,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耳听着白衣女子的呢喃细语,聂清臣登时周身火热,血脉贲张,他能听见自己剧烈地心跳,他能看见自己急促地喘息,喉咙与小腹仿佛有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一瞬间,诸多圣贤的至理名言纷纭迭至地涌上心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红粉骷髅、白骨皮肉!”“未见有好德如好色者也”……

他猛然咬破自己的舌尖,借着那剧痛与血腥,刹那间便让自己清醒过来。紧接着,他全身真元骤然怒发,强横无匹的护身真气登时将白衣女子推过一旁,双手之间真气流转,竟是将那窗台撕裂成两半!

白衣女子娇呼一声,伸手便往他的头发抓来,他避无可避,索性运足全身气力,猛地向前一推,霎时便推倒了身前的那面墙壁,大呼小叫着冲出了屋外。

灶房里尘土飞扬,呛人之极。白衣女子生性好洁,忙纵身避过,却见地面上似有墨光一闪,衣袖一带一卷,便将地上的那点墨光攥在了手中。眼瞅着那少年光着身子奔出了屋外,她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足尖一点,人已似鬼魅般地追了出去。

众轿奴见一名赤身男子飞也似地窜了出来,虽觉有些匪夷所思,可是常仪宫主的嗜好与众不同,既然一时不明就里,便也就没有贸然出手,只是团团将他围住。

聂清臣左冲右突,始终冲不破那十六名轿奴的围追堵截,不由得更是惶急,忙高声吓道:“再不让开,我可要出手伤人啦!”众轿奴并不搭言,仍是沉默地将他围在其中。

聂清臣也是有些恼羞成怒,忙运起北冥灵犀指诀,屈指便往当前一名轿奴弹去。岂知他气势不壮自然真气不纯,这指力劲风便发不出来。他内息真元固然浑厚无匹,但北冥灵犀指诀毕竟博大精深,他一时半刻又能领悟到几层?之前能随心所欲,那是因为置身生死关头,此时全无性命之忧,自然徒劳无功。

那名轿奴眼见这名赤身男子满脸怒容地冲着自己指指点点,以为在使什么邪术,也是颇为忌惮,忙急身闪过一边,寻思片刻,却又觉得并无什么诡奇之处。

聂清臣也是心下大急,慌乱中又出一指,仍是无声无息,恍若儿戏,那轿奴勃然怒道:“小子,装神弄鬼地瞎比划什么!”只见他双足一顿,便如猛虎下山一般,挥起一个铜钵大的拳头,径直砸往聂清臣的右肋。

聂清臣大惊,慌忙向左侧急避,右手乱舞乱挥,霎时便有一道劲风自中冲穴嗤嗤而出,将那轿奴的拳头射出了一个透明窟窿!

忽听得那白衣女子吃吃笑道:“嗬!还是北冥灵犀指!原来公子你还来头不小哩……”

聂清臣更是慌乱,正待夺路而逃,突觉一朵红云劈头盖脸地压将下来,将自己粽子似地裹在其中,接着便有一双手瞬息之间便封住自己周身上下十八处重穴,顿时便再也动弹不得。

晕倒之前,犹嗅得一阵似有若无的幽香,分外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