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温柔地洒在青衫女子的肩头,越发令她飘然若仙。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手掏出那块墨玉令牌,细细端详片刻,将手一扬,那令牌便飞火流星般地冲着聂清臣直飞而去。

岂知聂清臣仿似老僧入定,直愣愣地瞅着那块激射而来的令牌,兀自岿然不动。眼看着那令牌就要击打在他脸上,空中仿佛有一只手倏地往下一按,那令牌便折而下坠,落入到聂清臣的手掌之中。

青衫女子秀眉一振,动容道:“公子好定力,难怪厉天行那等眼高于顶的人物,对你也是青睐有加。这先意使者令既然是他交给了你,那你便好生收藏吧。”

聂清臣勉强笑道:“如此多谢了。”他其实并非不想闪避,只是那令牌迅雷不及掩耳,而他内息真元却是半分提聚不得,便是想躲,亦是无从躲避,只得听天由命罢了。

辛常仪脸上表情复杂之极,踱步走到青衫女子身前,低声说道:“姐姐,这书生既然生受了那凤皇芝,五行之中当属南明离火,观其精血之内灵力充沛,正可化去十四娘先天寒毒。”

青衫女子微微颔首,只听辛常仪继续说道:“如今有两个法子,均可对症下药,但凭姐姐定夺。”青衫女子默然片刻,道:“你说!”

辛常仪森然说道:“其一,每日午时三刻,乘他精血最旺之时,取他心头热血一碗,令十四娘以口服之,再以天狐道慢慢渡化,将那精血中的灵力尽数吸纳。以这书生的充沛灵力,如此这般地至多七日,自然解得十四娘的寒毒之苦,永不复发。”

青衫女子蹙眉道:“戾气深重,有违天和,想必十四娘也不欢喜。”辛常仪妙目一转,悄声笑道:“至于另一个法子嘛,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姐姐听了生不生气?”

青衫女子道:“说!”辛常仪笑道:“姐姐,我看那书生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且与厉天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索性不如让他入赘青丘宫,两家从此结为秦晋之好,不知姐姐你意下如何?”

青衫女子面色不改,悠然说道:“如此能解十四娘寒毒之苦?”辛常仪抚掌笑道:“如何解不得?待到他们大婚之后,便以媚狐道夫妇双修,假以时日,不但功力倍增,那寒毒亦可迎刃而解。”

青衫女子侧头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连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忽然莞尔一笑,道:“有何不可?十四娘既解寒毒,又得佳偶,何乐而不为之?”

辛常仪心愿得偿,更是笑颜如花。她招手将聂清臣唤到身边,脸上神色却在一瞬间换作成了凛然之色,仿似那端坐莲座之上的菩萨大士,俏脸含威,宝相庄严。

聂清臣不明所以,暗自戒心,只听得辛常仪正色道:“聂公子,你不但洪福齐天,艳福更是不浅,这天地间的造化,竟是快被你一人占尽了!”聂清臣恨恨回道:“休说这等揶揄话儿,没的让人笑掉了大牙。”

辛常仪悠悠叹道:“倘若此间有一位倾国倾城的美貌佳人招你入赘,而你只要点点头,即可成为她的乘龙快婿,也不知你愿不愿意?”

没料到聂清臣想也没想,竟是一口回绝,“不愿意!我聂清臣大好男儿,岂可轻易入赘他家做个倒插门女婿?”

辛常仪一愣,皱眉道:“你可知道,以我这等姿容犹敌不过她三分姿色,而你只需将你的名字改过一个字,从此便可以与她双宿双飞,不离不弃,难道你还不愿意?”

聂清臣茫然问道:“改什么字?”辛常仪笑道:“聂清臣改作成辛清臣,仅此而已。”聂清臣勃然怒道:“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我聂家虽说家道中落,可也是堂堂书香门第,我更是聂家三代单传,岂可为区区一名女子便连祖宗都抛过一边去!”

青衫女子正是朝阳谷青丘宫的宫主辛羲和,此刻她正深深地望着聂清臣,眼神里闪烁着几丝异样的光芒,忽然插口说道:“你应该知道江湖上有很多不可知之地,而我青丘宫无疑是其中最不可知之地。”

聂清臣愕然抬头,又听辛羲和微笑道:“因为青丘宫原本就是上古狐族得窥天道的紫宸仙宫,所以我们并不是凡夫俗子,我们是狐,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九尾狐!”

辛羲和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很幸运,因为你的人生将会因为青丘宫而改变。很多年后,你将成为江湖上至尊无敌的盖世神祗,你可以俯瞰众生,你可以笑傲天下!”

“而你只需点头答应这桩婚事,青丘宫里浩如烟海的武功秘笈会助你成为绝代之英雄,你将富甲天下,你将权势熏天,最重要的是,你的妻子更是绝世之美女,而她永远对你不离不弃!”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你是一个聪明人,相信你已经有了答案。”

辛羲和一直都在微笑,笑得很像一名矜持而又倨傲的贵妇人,居高临下地施舍着她的慷慨与大方。最后她柔声说道:“现在可以说出你的答案了……”

聂清臣在微笑,因为他也在思考,所以他也一直在微笑。

江湖是什么?什么是江湖?将那些显赫的声名、无尽的财富、滔天的权势、倾城的美人尽皆融入剑光之中,肆意妄为,予取予求,或许,这就是江湖。

很多人,握着一支笔,扛着一把剑,义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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