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雪花,犹如一只只寻梦的蝴蝶,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在漫天盘旋,在虚空飞舞。寒风不再凛冽,烈火不再凶猛,朝阳谷的夜空,似乎也温柔了许多。

聂清臣脑里一片空白,整颗心始终悬在半空,犹如在云端漫步,忽高忽低,时起时伏。恍恍惚惚间,只觉得怀里娇躯愈来愈热,唇间香吻愈来愈醇,不由得色授魂与,心愉于侧,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渐渐地,沉睡在聂清臣丹田气海里的一点真阴,慢慢复苏过来,沿着督脉二十八处大穴,直抵唇间龈交穴中,与辛夷香舌度来的一点真阳龙虎际会,转瞬间便已水乳交融。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聂清臣顿时热血贲张,而辛夷则是星眸迷离,二人同时如遭雷噬,情不自禁地微颤起来。不经意间,二人已相拥着腾空而起,在漫天飞雪中缓缓盘旋不休。

凤皇芝灵力愈发侵掠似火,北冥冰狱气愈发凝雪成冰,两者以二人唇舌为桥,相互试探,相互抵触,随后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缠绕在了一起,渐渐盘旋成一团螺旋混元之气。

正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万物负阴而抱阳。天地万物遵循阴阳之道,才能绵延不绝,生生不息;而世间男女唯有阴阳相济,方可顺应天人,笑看风雨。

螺旋混元之气越旋越快,顺着二人的任督二脉,在二人体内十二经络里风驰电挚地流转。电石火花间,便已行满了三轮大周天。不知不觉中,二人真元业已然亲密无间,进而浑然一体,不再是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反倒是否极泰来,欣欣向荣。

慕容远远瞧着,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变得空荡荡的,有些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茫然,还有些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伤。她越瞧越是心急,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

风雪依旧,火势已经小了很多,她扯下一截裙角掩住自己口鼻,一溜烟似地冲过了火场。她寻了一处临近聂清臣的断壁残垣,奋力跃了上去,想也不想,便放声呼道:“聂清臣!聂清臣!”

冥冥中似有感应,聂清臣蓦然一阵心悸,隐隐听到有人似乎在呼唤自己。他忍不住睁开双眼,茫茫然转头望去,但此时正是体内真元龙虎交汇之时,又岂容得他神思恍惚?

说时迟那时快,他心神刚一失守,那团螺旋混元之气便排山倒海般地趁虚而入,一路循着他的奇经八脉,径直撞入他的丹田气海!

只听他一声惨呼,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就像断线风筝一般,被那团混元之气震飞了数丈之远。而辛夷亦不好过,无端端遭受池鱼之殃,闷哼一声后,也被震落一旁。

聂清臣只觉得天旋地转,剧痛难忍,全身气力都仿佛被一下子抽空了一般。但听“嘭”地一声,他已是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哼也未哼,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聂清臣终于悠悠醒转,睁眼漆黑一团,不知身在何处。挣扎着想要立起身来,却是提不起半分气力,不由得又是心惊又是焦急,惶惶不安中,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转时神智清明了许多,但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忍不住伸手去探摸四周,可右手稍一动弹,手腕处竟发出一声“呛啷”轻响。他愣了一下,左手再摸,又是“呛啷”一响,双手似是被两根冰凉的铁链系住。

他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双手用力挣了挣,铁链仍是“呛啷”作响,只可惜挣之不脱。他又惊又怒,寻思道:“我不是在晨星楼读书么?怎么一下子到了这里?又是谁用铁链系住我?”

一念至此,心乱如麻,随即大呼小叫,“有人吗?有人吗?这是什么地方?快放我出去!”叫了数声,并无任何回应。

他心里更是惊惶,继续高呼道:“开什么玩笑?快放我出去!”可是除了听到自己惶急而又嘶哑的声音外,始终没听到半点别的声音。

他猛然间想起晨星楼里那四个阴阳怪气的人,登时怒火中烧,止不住破口大骂道:“卑鄙无耻,猪狗不如,大爷招你们惹你们了么?拿女子嫁衣羞辱我也就罢了,四个打我一个我也认了,可是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他越想越是绝望,越急越是恐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是泪流满面,哽咽着嗓子嘶声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四个卑鄙狗贼,再不放我出去,我定与你们不共戴天!哼,等我出去了,非得在你们脑袋上射出几个窟窿不可......怕了吧?哈哈哈,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你们求谁都没用......”胡言乱语中,突然“哇”地一声,喷出了几口鲜血,又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又不知过了多久,突听得“哐当”一声,似是铁门打开的声音。他大喜过望,忙不迭地跃身而起,却忘了双手均已被铁链缚住。甫一动弹,便觉得手腕处剧痛难当,忍不住惨呼一声,浑身上下冷汗直流。

须臾,有人手持一盏油灯,窸窸窣窣地走了过来,也不言语,直愣愣地立在聂清臣身前。而聂清臣久居黑暗之中,乍见光明,双眼竟有些刺痛。但他情知此时正是解开他心里疑惑的大好时机,岂肯轻易闭上眼睛?

借着油灯昏黄的亮光,聂清臣察觉自己身处一间石室之中,室内除了一张供他歇息的草席外,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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