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纵是大罗金仙,亦得投宿客栈方保一夜周。赵正义想了一想,伸手解开了聂清臣腿上的『穴』道,正『色』道:“小子,千万别想逃,否则打折你的腿!”

聂清臣苦着脸活动着自己的双腿,不满之『色』溢于言表,“何必再打折我的腿?直接吸干我的鲜血岂不快哉?省得我再遭这般苦楚。”

赵正义懒得理会,领着他步入客栈。玉璇子早已安排了两桌席面,自与惠明大师坐了一席,终南剑派余下的六名弟子又坐了一席。玉璇子抬眼见到赵正义,忙起身招呼,“赵兄,这边请!”

赵正义点点头,拉着聂清臣欣然入席。他举目环顾四周,不禁皱眉道:“玉璇道兄,惠明大师戒食荤腥,这一桌子大鱼大肉,恐怕不合适吧?”玉璇子眼底闪过一丝凶光,正待反唇相讥,却见惠明大师端起一碗清粥,含笑应道:“无妨,贫僧但有一碗热粥足矣,两位敬请自便。”

横竖左右无事,众人赶了一天路也累得慌,待玉璇子点头示意后,便各自埋头狼吞虎咽,唯有聂清臣形单影只,枯坐一旁。玉璇子喝道:“小子,你为何不吃?”聂清臣愤然回道:“我倒是想吃,但你总得解开我手上的『穴』道才成吧!”

玉璇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哑然失笑道:“哦,老子倒忘了这一茬。”惠明不『露』声『色』,暗中捻起一粒花生米,屈指一弹,正『射』在聂清臣右腕太渊『穴』上,登时便解开了他右手的『穴』道。

聂清臣心底狂喜,借替手腕活血通络之机,试着运转体内真元,只可惜上半身经脉仍是堵塞,依旧提聚不起半分真气。他心情复转黯然,进而沮丧万分,眼前满桌的美味佳肴,竟是一口也难以下咽。

玉璇子冷眼旁观,忽而拍案喝道:“又不是最后一餐断头饭,你还磨蹭个啥子嘛?”聂清臣也是急怒攻心,猛地将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拍,大声嚷嚷道:“小爷就不吃了,随你怎么着吧!”

玉璇子勃然大怒,正待饱以老拳之时,突听得客栈大门“咯吱”一响,一个形同僵尸的黑袍人鬼影似地“飘”了进来,玉璇子定睛一看,正是那个神秘莫测的苗疆七星峒中人。

众人心里登时砰砰『乱』跳,不约而同地握紧了各自随身兵刃,眼睁睁地瞧着他寻了张空桌,旁若无人地缓缓坐下。灯火通明的客栈里,竟是隐隐多出了几分阴森诡异的意味来。

赵正义当仁不让,起身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何必如此一再相『逼』?”黑袍人面容枯槁,声音也像夜枭一般刺耳难听,“苗疆七星峒禄存星君,他日黄泉路上,可别忘了我!”

赵正义拱了拱手,“禄存星君,你我素无恩仇,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禄存星君截口说道:“别废话,你让那个书生跟我走,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玉璇子怒道:“你七星峒未免也太霸道了吧?”禄存星君冷笑道:“倘若他人生死也在你一念之间,你同样也可以横行霸道!”赵正义见势不妙,忙打圆场,“禄存星君远来是客,何不屈尊移驾,过来与我等共饮一杯?”

禄存星君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山人粗鄙,素来自备膳食,也不惯与人同席。”他从怀里掏出一条尺许长的赤练蛇,蠕蠕欲动,将死未死,捏在手中甚是瘆人。

众人面面相觑,浑不知禄存星君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但见他神『色』如常,右手拇指倏地划过赤练蛇的脖颈,竟将那条赤练蛇的蛇头生生拧了下来。众人惊得膛目结舌,顿时哗声一片,更有甚者拔出了腰间长剑,捏着剑诀踩着马步,闹哄哄地『乱』作一团。

禄存星君一口咬住赤练蛇的脖颈,用力吸吮着赤练蛇的血肉。不一时,那条尺许长的赤练蛇便成了一层干瘪皱缩的薄皮!禄存星君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隔,随手将那张蛇皮丢在一旁,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沫,阴恻恻地笑道:“赵兄,吃饭时候少了酒,就像是道没有加盐的菜,味同嚼蜡,索然无趣,小弟向你讨杯酒喝,成不成?”

赵正义久经风雨,自然安之若素。他扬手掷过一个酒壶,冷声说道:“能请七星峒禄存星君喝一杯酒,也不知是赵某几世修来的福分?请!”

赵正义这一掷之中,暗运了七分真气,那酒壶便呼啸着击往禄存星君的面门要害。岂知禄存星君恍若未见,抬手在空中一勾一带,便卸去了大半力道,稳稳地接过那个酒壶。

与此同时,惠明伸掌在桌上一拍,登时弹起两只小小酒杯。他再拂袖一扫,两只酒杯便疾如闪电般地『射』往禄存星君。但见禄存星君不慌不忙,左手拎着酒壶,右手凌空顺势一抓,轻轻巧巧地便握住了一只酒杯。

眼看另一只酒杯已是避无可避,禄存星君倏地侧头一让,电石火花之间,竟是张嘴咬住了那只酒杯!他缓缓转过头来,面上『露』出古怪诡异的笑容来。

阴风四起,烛火摇曳,越发显得禄存星君的面『色』惨白如纸。他此刻嘴里噙着酒杯,脸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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